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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德元的,过了今夜,人家不找他算账就是好的了。因此,他便厚着脸皮带上了家里最好的两瓶酒,连夜又去找了军代表。

    由于送过猪排骨,他上门倒是轻车熟路。那可真是好一番泪如雨下,痛斥几非的表演。在军代表面前,胡二奎先以轻信他人上了恶当来替自己分解,又连抽自己耳光带双膝下跪磕头请罪。最后也不知军代表到底是被感动了还是彻底厌恶了,反正总算是签了字。而这下,胡二奎才放了心,觉得算是逃过了一劫。

    所以说,其实就在当天常显璋和班主任对坐发愁的这一晚,胡二奎闹心得更厉害。这小子,那真可算是彻底栽到姥姥家了。第二天,他连学校都没敢去,就直接奔“分指”报道去了。

    说白了,胡二奎如今是真怵陈德元啊。一来,证据没了,而以陈德元的出身,让他根本挑不出短儿来,说什么也没人相信。二来,陈德元手下有着众多的拥护者,就凭严福海和赵丰年往哪儿一戳,那几个工宣队员为了自保也得把他先给卖了。

    再说,他“煳嘎呗儿”是块什么材料儿,人家陈德元早就完全门儿清了。连动刀子都没拍唬住,以后还能有他的好儿吗?

    不跑?不跑就是傻子。这要把他调回厂里,不死也得脱层皮呀!

    总之,胡二奎为了这件事威风彻底扫了地,他也再没敢找寻常显璋的不是,彻底来了个“大撒把”。甚至他到了“分指”的很长一段时间,一直都夹着尾巴做人,再也不照先前那样棱棱着眼睛,动不动就跟谁过不去,没事找事了。

    很快这件事的始末经过,也通过工宣队员们的嘴传遍了整个学校,不少老师都为陈德元的英武暗挑拇指。背地里大家都说,陈主任还真行,这俩巴掌,不仅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,也是为大家除了一害。咱们全校每个人都应该念陈主任的好儿,这儿之所以还有些道理可讲,可全仗着这位金刚神在那儿戳着呢。

    不过即便如此,也有些事情是不尽人意的。因为在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下,个人的力量终归太微不足道了。所以一旦发生了某些越过“关键准则”的问题,即便是人们穷尽九牛二虎之力,也很难挽回所有的失误。这就如同锅盖一打开,哪怕你再急着给扣上,也是会有蒸汽跑出来的。

    于是,尽管陈德元随后任命赵丰年成为了新的工宣队长,尽管他极力向军代表替常显璋分说辩解。但由于“分指”的领导在这次事件中大失颜面,把这种恨意完全转嫁到了常显璋的身上,却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追查得很严。

    所以到了最后,陈德元所能争取到的最轻的处理条件,也要由工宣队出面对常显璋进行全校批判,然后还得勒令退职,赶回原籍。

    这种结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且不说常显璋要连着一个月,每日都要挂着牌子在学校操场挨太阳晒、挨批斗、拿着扫帚扫操场扫厕所。之后甚至还要被取销京城户口,被赶回祖籍地当农民去,他要再想回来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。

    因此,班主任的家里一知道这个消息,就开始坚决地要求他们尽快分手。

    班主任那在陶然亭公园当治保科长的爸,是首先提出要女儿和常显璋彻底划清界限的。他的理由是学校有传言说那“黄色画报”确有其事,还说人家都说常显璋是“玩弄女人的老手”,而且听说被常显璋弄得“吃了排骨”(当时有鼓励计划生育的政策,妇女去做“人流”,市场可特殊供应几斤排骨。因此未婚就“吃了排骨”属于特殊时期骂人的话)的未婚姑娘已经有好几个了。

    而班主任的妈,那个新华书店的副经理,也深知运动的残酷性和瓜蔓所及的牵连性。她压根就觉着犯不着因常显璋而无辜受累,更何况她还有个在工厂里刚当上造反司令的儿子,要是攀上这门亲戚那不就有了政治污点了嘛。

    所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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