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在陈图家门口见到你,在那时我并不觉得你有能耐把陈图拿下来,因为那一次,你锋芒过漏,看起来有些愚蠢。但是我邀请你上来我办公室那一次,我开始不得不重新去审视你评估你,你确实有本事把陈图吃得死死的,因为你像我。”
我也是醉了!
这个老妖婆,她到底是多大的自信,才敢叨叨逼逼的变着法子来夸自己?她还要摆出一副你像我是你的荣幸是你一生最幸运的事这款,我接受无能。
抬起眼帘,我瞟了瞟墙上的挂钟,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可以继续按照你的思路扯淡,但我在这里不会待超过十分钟。你还剩七分钟。”
漫不经心地笑,梁建芳似乎没听懂我说什么似的,她似乎已经沉湎在她的世界里面不能自拔:“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几十年。在我人生的前二十年,我一直过得穷苦,自卑,但所幸我并不是一无所有,所幸我总是比同龄人聪明一些。因为我聪明,所以哪怕我妈生了一串的孩子,男的女的一大串,我也不是她最疼爱的那一个,我依然能去读书,不断地读书。所以我有机会遇到陈正。他跟我不一样,他那前二十年,过得非常顺畅,过得非常舒服,他有无数的钱,接受过良好的教育,他原本该阅人无数,但他最终败在我的手上。于是我后面那三十来年,都得以过上想做什么,想吃什么,想去哪里,都能轻而易举实现的日子。”
确实,我的骨子里面,深深地藏匿着好奇这个因子,可是对于梁建芳这个残害过我孩子的杀人凶手,我八卦不起来。
焦躁慢慢盘踞上心头,我有些不耐烦地再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:“还有六分钟。”
眼睛稍稍眯起来一些,梁建芳将涣散的目光收敛起来,她睥睨了我一眼:“我相信我的判断,你会待到你拿到你想要的答案为止。我从来不会看错人。”
毫无遮掩地直视着她,我的语气更冷:“梁建芳,你可以固执地认为,我是年轻版的你,你年轻时候所有的行为,套在我的身上都适用。但我可能要提醒你的是,当然你现在身在这里跟你的恶毒有关,但也是因为你的过度自信,你才这么快身陷囹圄。我可以直接跟你承认,我确实对你嘴里面所说的,你可以告诉我指使江丽容把我孩子制成标本这事很感兴趣。”
缓了缓气,我更是冷冽:“可我从来没有对此抱以希望,你给到我的就是正确的答案,我只能说这只是一个促进我们见面的契机,这个契机的功效仅此一次,我过时不候。毕竟我现在行动自由,只要是我想要知道的事,我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会浮现。而你不一样,没有那些外来的媒介,将你的诉求也好索求也罢,带出这个牢笼,你的诉求索求就会跟你一样,老死在这个梏桎里。属于你的时代过去了,你再也不是那个凝立在食物链最顶点的那个人,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可怜虫,你正在为自己的恶毒接受该有的惩罚,不管你人生的前半段多精彩也好多美好也罢,都结束了,你只剩下这冷冰冰的噩梦了,你该醒一醒,有话快说有屁,别再阻止这个地球转动。”
在我说这番话的整个过程,我一直用余光在梁建芳的脸上游走,只见她刚开始不为所动不以为然,变作眉头微蹙,再到拧成一个结,她的嘴角连连抽搐了几下后,她所有秉持着的所谓风平浪静消失殆尽,她把脸微微埋了下去,言语间已经是满满的自嘲:“你说得对。就我一个被判无期徒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人,已经算是一个死人。一个死人,怎么能那么不懂事,占用你这个大活人的宝贵时间,是不是。”
我默不作声,静静地等待着梁建芳的下文。
埋着头的梁建芳,用她那渐白的头发对着我,她连坐着,都有些颤颤巍巍,她不断地把两只手交织着绞在一起,好一阵之后,她才缓缓仰起脸来,望着我:“伍一,你能不能帮我去劝劝陈正那老头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