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:“伍一阿姨,奶奶是个喜欢撒谎的坏奶奶,小智根本没有发高烧,奶奶就是平白无故想要给小智扎针。”
我早就能预料到,梁建芳刚刚在撒谎,可再度从小智这里得到证实,我越发沉重。
拼命不让自己露出异样,我摸了摸小智的小脸,再次试探问:“那小智能不能告诉伍一阿姨,奶奶那一针,有没有扎到小智的身体里?”
眼眸里面流露出浅浅的惊恐,小智肉呼呼的手盖在我的手上:“没有。坏奶奶还没有扎下去,老周爷爷忽然过来了。老周爷爷说爷爷有事找坏奶奶,坏奶奶就去了书房,她让老周爷爷帮小智打针,最后老周爷爷把针丢了,他说那个针筒里面是会让小智生很大很大病的坏东西,他不想让小智生病,他想让小智健康成长,他还说这事是他和小智的秘密,让小智不能告诉坏奶奶。”
谢天谢地!
心里面暗暗叹了一句,可是新的疑虑又再出现,老周怎么看怎么像是梁建芳的爪牙,梁建芳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,他就像是一个被梁建芳设好程序的机器人,他怎么会对小智伸出援手?
使出浑身解数,我不断地在回忆中搜刮关于老周的细枝末叶,可终究是接触太少,我不管怎么样拼凑,也无法猜测他出于什么心态,才会冒着得罪梁建芳的风险,救下小智。
这时,一阵敲门声响起,陈图的声音缓缓传来:“伍一,你忙完了吗?有空出来帮忙切一下水果吗?”
打起精神来,我牵着小智往门那边走:“我马上来。”
让小智跟着小段看电视之后,我从冰箱里面拿出一些新鲜的水果,我刚刚把水龙头拧开,陈图已经贴了过来,他压低声音:“伍一,怎么一回事,小智怎么哭了?”
拿过一些水果盘,我一边麻利地洗着车厘子,一边压低声音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陈图说了个大概。
瞳孔徒然放大一些,陈图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恨意,他咬牙切齿一句:“梁建芳这个人渣!”
我忧心忡忡:“陈图,过几天陈竞就要把小智给接回去,你说这个事,我们该不该跟陈竞说一下?”
皱着眉头沉思了一阵,陈图的声音沉稳得让我微微心安,他的思路也很清晰:“陈竞这个人,他虽然看似不羁,但他内心把小智看得很重。陈竞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,他肯定知道梁建芳是什么样的人。这次的事情,我也难以判断他在事后是不是已经知情。如果他已经知情,再由你去告诉他,说不定我们狙击梁建芳的计划会提前暴露给陈竞。如果陈竞不知情,说不定你这么一说,会让他按捺不住,去找梁建芳讨要说法,反而更容易让小智陷入这一场险恶中。”
拍了拍我的肩膀,陈图的声音淡淡的,像是一剂良药,安抚我的情绪:“伍一,这事你别太挂心了。过两天,等我时间空一些,我去找找陈竞,我就给他提个醒。他不傻,一点就明,小智会没事的。”
百般滋味杂乱横陈,我勉强笑笑:“好吧。”
把最后一颗车厘子放进水果盘里面,我猛然想到什么似的:“陈图,你说老周,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放在我肩膀上面的手,微微顿了顿,陈图的声音再度压低:“我让谢斌翻过老周的资料,但是他的履历,在过来跟着梁建芳之前,一片空白。一直到现在,谢斌甚至翻不出,老周的全名是什么。不过按照我的判断,老周和梁建芳,不是一伙的。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,暂时无法确定。不过只要他有所动作,就会露出破绽。”
拿过一个毛巾擦了擦手,我的眉头舒开半分,说:“好吧。反正现在也没有头绪,纠结也无益。我先把车厘子端出去,让小段和小智吃点。”
但我的身体刚刚离开流里台,陈图却突兀将我拥入怀里,他的手如同藤蔓,将我彻彻底底禁锢住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