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别逼我以两败俱伤的方式和你达成离婚。如果你想把损失降到最低,那我们见见,如果你很好说话,我也会很好说话,我们好聚好散,以后互不相欠。”
打完字,我检视了几遍,越看越心凉。
在我和陈图最浓情蜜意的时候,我打死也想不到,我和他会沦落到这样的田地,沦落到发个信息,都像打战一样,非要拼出一个你死我活的田地。
但想不到,不代表它不会发生。
而它既然发生了,当我决定痛下杀心,干脆利落砍断可笑荒唐的维系,那么就算我痛不欲生,我也会继续往前。
可是我,原来已经回不到以前铜墙铁壁时候的样子。
在信息发出去的那一瞬间,泪雨磅礴逶迤成一片,它们聚会成河,彻底淹没了我。
一直到我下班,回到沙尾那个小小的房子里面,一个人用白开水送馒头,坐在阳台上晃着脚丫俯视这个寂寞动荡的城市,陈图也没有给我回过来只言片语。
把吃剩的半只馒头放在一旁,我的手覆在肚子上,来回浮动游走,茫然不知心在何处。
眼看着夜色渐浓露水越重,我的手机却徒然响起。
抓过一看,陈图总算给我回了信息。
“我在天麓,你过来,面谈。”
冷漠疏远又简洁,符合陈图对于不想搭理的人,一贯的处理方式。
心里面还闷着一口气,我原本想较劲,回他,说:“为什么是我过去!”
可是,已经无心恋战,我最终也是装作如同他那般干脆利落,冷漠斐然:“好的。”
从阳台跳下来,把剩下的半截馒头狠狠塞进嘴里,再拼命往里面的嘴里面灌了几口冷水,这才雄赳赳地去换衣服。
从那个被我改造成临时衣柜的办公卡座翻找衣服时,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,最终选择了陈图第一次向我求婚时,我穿的那件衣服。
只是,因为怀孕,我已经不能再穿高跟鞋,没有高跟鞋的搭配,我显得黯淡无比。
从沙尾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驱车出来,等我上了大梅沙这边的环山道,看了看手机,已经十点出头。整个环山道上面,车辆寂寥,似乎只有我一人在行走。
户外多了,我经常三更半夜在山道上,自然不觉得这有多可怕,我把车窗摇下来,风随即倒灌进来,吹起我的头发。
我正要伸手捋好自己的头发,却不想我的手机适时响起。
我顾着看前方,连看都没看就接起来。
林思爱的声音,缓缓传来:“今天发生的一幕,你觉得精彩么?”
我呆滞几秒,随即:“什么?”
不屑地轻笑两声,林思爱淡淡然:“你以为梁建芳真的满意你这个要家世没家世,要资源没资源的儿媳妇?太天真。我再送你一个真理,人以群分,在某种程度上,梁建芳和我合作,空间更大。”
沉住气,我:“说话的方式简单点,我听不懂太故弄玄虚的话。”
语带鄙夷,林思爱淡淡说:“我只知道,现在在陈图看来,你伍一就是一个毒妇,你弄不过我,要对我心爱的小孩下手。”
满是惊悸,我断然想不到,原来小智花生过敏这事,林思爱也有份!
她踏马的是不是变态啊!她想搞我,就不能换一种方式!小智是她儿子啊,她明明知道小智花生过敏,还要摆这一道,她就不怕送院不及,小智有什么三长两短吗!
忽然对小智生出同病相怜的酸涩感,我握着话筒,忍不住冷冷一句:“你简直不配为人父母!”
没有回应我这句话,林思爱冷不丁话锋一转:“如果我没有猜错,你现在开车走在梅沙环山道上,正走到g6路段?”
我下意识地望了望路边,g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