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,不过扎根在这个少数民族的山乡里,李赫的老爸李杰他们这一代就从小穿着他们的衣裳,喝着他们的米酒,唱着他们的山歌,和当地的山民并没有什么两样。到了李赫他们这一代,倒是都进了城,兄弟姐妹中除了李赫,也就是李荻会说一点当地的语言,至于唱山歌,那是李赫自己都从来没有尝试过的。
然而当他扯开嗓子用当地的民族语言唱出来的时候,虽然发音并不怎么纯正,但这阵子不停的练习唱歌,这会那嘹亮的歌声,竟颇有几分神韵。李纯激动的拍起手来,一个劲的叫好,李荻也惊讶的看着李赫,而家秀则抿着嘴笑。
李赫嘿嘿一笑,唱了也就唱了,扯着嗓子这么吼了几声,只觉得胸腔里充满了一股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新鲜活力,那种痛快,可是城市的ktv里绝对找不到的。
可是他们谁都没想到,李赫的歌唱完了,大榕树背后竟传来了一段女声唱的对歌。
“啊呀呀!妹讲你细听,哪条河小就有干石头,哪层坡陡就有青石块。我们寨上有姑娘未出嫁,我们寨上有未出嫁的姑娘!”
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,和李赫那种含混不清,吐字不明的假民族语言相比,这歌声字句清晰,那高音高得飘到天上去,却一点不让人担心会突然断掉,而且不像李赫是扯着嗓子在吼,唱那么高的音,明显的还没有使出全力。更重要的是,那音质很美,就跟深山里的深潭一样清澈,像秋雨洗过的红叶一般明亮。而且,也还很年轻,除非是那种老妖,根据李赫的经验,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少女。
这一下就连家秀都意外了,惊讶的说:“呀!唱得可好了!我们寨子没有这样的姑娘呀,整个桫椤乡就没有哪家的姑娘能唱出这么动听的歌声来。但是和你唱的是同一首歌呢,叫做《相会歌》!后面的你还会唱吗?可别认输呀!”
李赫汗了一个,说:“哪记得那么多,就会开头一段和最后一段!”笑了笑也不管,把自己会唱的就唱了出来:“啊!阿妹呀!不要说假话来哄人,不要哄哥爬树捉蜻蜓。哥想去爬树,哥想去攀枝,爬树又怕蜻蜓飞,攀枝又怕飞蜻蜓!”
大榕树后面的女声停了一下,似乎对李赫直接就唱到最后一段有些不满,不过还是按照这首歌的段落唱道:“啊!阿哥呀!画眉歌声脆,逗人去细听。你说的话要是内心话,你唱的歌要是内心歌,兔场那天我们来相逢,兔场那天我们来相会!哎,榕树后面我们来相会!”最后一句,显然不是原歌词,而是即兴加的,显然也是对李赫充满了好奇。
李纯和李荻能听懂的不多,不过当家秀把几句简单的句子给他们一翻译,李纯立刻就说:“走啊走啊,我们去看看去看看,歌声这么好听,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姐姐!”
李赫却连连摆手,说:“不要犯主观性的错误,很多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很好听,但一见面都要吓死个人!留点美好的想象吧。”
李纯拉着李赫往大榕树那边走,一边走一边说:“才不会才不会!这么好听的声音,一定是个漂亮姐姐,哥哥你才是啊,不去看看你不会遗憾吗不会遗憾吗?”
被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魔头拉着,李赫和姐姐妹妹一起走到了大榕树下边,不过,在那棵需要十个人合抱的大榕树下面,来来去去的是不多的一些老人,树下还有一个神龛,里面供奉着香火。整个跑马坡,真正热闹的还是风雨桥和小树林那一带,那才是对歌的中心地带。
李赫正想给李纯说,神话传说之所以是神话传说,就是因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遇不到的,不过李纯前面突然窜出一只刨食的母鸡,李纯被吓了一跳,往后一倒,李赫赶紧伸手抱住她的同时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,结果,就撞人了。
对方“啊”了一声,李赫是侧转身的时候撞上的,力量不小,估计对方会有点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