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衣裙的颜色。许多年她牵着他的手,紧张惶恐的站在天道宗山下,怯生生的说哥哥我怕,你一定要陪着我呀;再后来她长成稳重温婉的少女,担负起了下边师弟妹的修炼大任,累坏了的时候只会在他面前撒娇,躺在他的腿上笑眯眯的说哥哥你帮我揉揉肩好不好
她用黎步莲的身份跟他一起长大,跟他一起修炼一起玩闹,后来再用纵月的皮,看着害她的魔鬼被他宠爱,脸上却只能挂上慈祥的微笑。
可是如今他不知道笑着说‘等下边一群小猴子长大了之后我就陪哥哥一起回家看看’的人是不是她,也不知道他含在嘴里的那些点心,究竟是谁做的
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少女临死前的一眼。她那时候该是恨极了他吧?怎么就没认出来呢口口声声说爱她,竟然连一张皮都看不透,从哪里来着这样不负责的兄长呢?
他往后退了几步,停在悬崖边,用遇明平生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说了一句话。
“蠢货,报仇你们来吧。你师姐这样温柔的一个人,走在太黑的路上会害怕的,我得”
——随后他怀抱尸身,纵身跃下了悬崖。崖口尖锐的风呼啸而过,将少女的白发吹起,与青年黑色的头发混杂,不分彼此的交缠,最后泯灭在了白雾中。
“我得去陪她。”
这么多年没有认出你来的时光,如今我全部补上。
女人跪坐在地上,两只手伸进了后脑勺中,轻轻地将那层裂开了一小块的皮剥了下来。最开始是头颅,白色的皮肤与血红的筋肉分离,然后她衣服滑落,露出白皙年轻的酮体,两只手稍微一用力,就将整张人皮都剥离了下来。
纵月手中捻着这张完整的人皮,眼中闪过一丝惋惜。刚才她疯狂的挣扎尖叫已经完全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漫不经心的悠闲。
“真是可惜了。”纵月抚摸着那张年轻的皮,叹息道:“当年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步莲的身上剥下来的,我用了好多年,多少也有点感情了。可惜被你弄破了一块,以后再也用不了了,真是可惜。”
邢阳冷漠的看着眼前她。纵月刚刚褪下一层皮,还没有换上其他的人皮,没了皮肤的遮掩,她像是个坑洼不平的纤长肉团。
刚才邢阳手上的绳子都没解开,这女人就神态如常的站了起来——然后将他轻松撂倒,重新绑到了椅子上。
邢阳看着她那张惺惺作态的脸就想干呕,嘲讽道:“趁着还有时间赶紧笑,等黎步莲说出真相你就跑不了了。”
纵月咯咯笑道:“她说不出来的。”她低眉看着青年诧异的脸,脑海中想起了那少女被逼着张开嘴的样子——那时候黎步莲披着那张衰老的皮,丑陋极了,张开嘴的样子像是只流浪狗,下巴上都是流下来的粘稠的唾液。
她只不过是将把小刀伸进去一勾一拽,少女的舌头就被轻松的剜了下来。
这时候忽然有人轻轻敲了几下门。纵月掩嘴笑了一声——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嘴。女人脸上大部分的筋肉都是坑坑洼洼,为了披皮方便五官都被磨平,嘴唇自然也是被整齐的割掉,整个粉红色的牙床都露在外边。
邢阳看着这张脸的主人赤/身/裸/体的在他面前娇笑时的恶心感觉可想而知。
“稍等一下,等我重新换一张皮。”纵月走过邢阳身边,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脸,羡慕道:“真光滑,怪不得有人喜欢。”她走到那衣橱边上,随手挑了一张人皮,像是穿连体衣一样的囫囵套在了自己身上,转眼就是一个诱惑的风尘美人。
她伸个懒腰,慢悠悠的去开了门。
门外站着一个黑衣人。他脊背挺直,身材修长,白皙的脸庞清秀温和,一把长剑覆在身后,眼神怯懦,透着一点晦暗的渴望。纵月一开门他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,直勾勾的盯着邢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