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到嘴里充斥着血腥味,南欢才停下来,也就是这时,她才意识到傅御清一直没有抵抗她。
一股心酸油然而生,南欢居然有些心疼傅御清,也有些责怪自己。
那件事,于傅御清而言是酒后失控,他根本不记得发生过。她一直记在心头,甚至那之后对他都开始仇视。
这对傅御清并不公平,她是不是该放下了?
不,不能是这样。她不能这样原谅傅御清!他带给她的伤害岂是流点血就能抵过的?
这三年无数个深夜她被恶梦缠绕c而痛哭一夜的酸楚,与谁诉说?
傅御清带给她的恐惧,该怎么平复?
“那件事”就是南欢心头的倒刺,拔不得,连碰一下都会流血。
南欢晶亮的眸子染上了几许迷茫,对于未来,对于她和傅御清的未来,她没有任何设想。也不敢有。
“咬够了?心里舒服了吗?”——恍惚间,南欢听到了傅御清低沉喑哑的声音。
她顿了顿,回过神来。对于傅御清的问题,她不想做任何回复。
可偏偏,傅御清并不打算作罢。
“为什么对我这个态度?和我说说我到底哪里惹你不痛快了?”
南欢搭在傅御清肩头的手慢慢的蜷成了拳头,咬着唇,依旧没有说话。
“行,先不谈。”话落,傅御清便真的没再提及此事。
南欢悬在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,短暂的轻松过后,是没有尽头的怅然与无奈。
现在不谈,那以后呢?南欢总觉得自己逃不掉的
她叹了叹气,目光落在傅御清右侧脖颈上,那里有个沾血的牙印,是她的杰作。
南欢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狠,都咬出血了。
曾经,她可是最舍不得惹傅御清不开心的,更何况是让他受伤!
奈何,时光蹉跎了她和傅御清之间的亲密。
南欢回头偷看了傅御清一眼,见他神色如常,才鼓起勇气,用手轻碰了一下伤口外的皮肤。
谁知,她的小动作被发现了!
傅御清看了她一眼,唇角凝着淡淡的笑意。他说:“不疼的,你小时候咬我可比这厉害多。”
被傅御清一说,南欢窘的脸颊有些发烫,反驳道:“乱讲,我小时候才没有随便咬人。”
“你没有随便,你只咬我。”
南欢:“”
紧张的气氛,得到了缓解。
傅御清并没有说假话,小时候的南欢的确不随便。
10年前,傅御清把她从孤儿院领回来之后,她依恋的只有他一人。
7年前,傅御清远赴京都读军校,两人联系的少了,她才一点点和他疏离的。
而,3年前的那个意外,让两人的关系彻底僵化!
南欢收回手,规矩的不敢再有动作。
傅御清敛住神色,平静的走着。
到停车场的时候,傅御清才把南欢放下来。
他走在前面,南欢乖顺的跟在其后。
傅御清的脚步在一辆军绿色猎豹前停下,南欢亦是。
她瞄了一眼车头,看到猎豹挂着军用车牌,隶属于靖城军区。
开了锁,傅御清给南欢打开副驾驶的门。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撑着车门,等着南欢上车。
南欢瞥了他一眼,触及他沉沉的目光,咬了咬唇,还是坐了进去。
她坐的很正,目光直视前方,不太敢看傅御清。
余光里,傅御清做了些动作,她没有太留意。
可是,下一瞬,她的身上多了一个厚重的外套,衣服的内层还余留着温热。——这是之前傅御清穿在身上的外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