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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炊烟袅袅,黑甲鬼面仿若狂风暴雨而至,简单堆砌的墙石给马首撞得碎块四溅。

    此处是丛里的棚屋聚集点之一,只有六十多户。

    大匪临门。

    见惯了贼来匪往的里民们如同一地的羔羊,不见多少青壮在列,多数人都是老弱病残,和小童们一样的蓬头垢面,衣不遮体。

    殷水流往煮开的鬲里瞥去一眼,明白了他们面黄肌瘦的由来。

    里面不见肉糜也不见谷粮。

    鄙田由他们代耕,但是谷粮却不是他们的,北山两乡假脉之术泛滥成灾,假脉贼人多不胜数,对于鄙田谷粮的需求远胜于其他乡里。

    此处的青壮为何这么少。

    他们与童去的叔叔一样,大好男儿身在北山两乡,无不把为匪当作青云之路。

    有个老翁颤颤惊惊前,还不等他出声询问,殷水流往童去身一指:“这小童的叔父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的红果”

    童去在风驰电掣的疾驰里头晕脑胀,从山麓薄雾里采摘而来的小小红果,此时在掌心里哪里还有半个。

    便是因为这些果腹的红果,他方才才会被众童所打。

    这种抢劫在北山两乡蔚为风尚。

    “是啄。”

    老翁颤巍巍回道。

    人群里并没有此人,有几人匆匆而去,不多时便把一个一瘸一拐的断臂男人带到殷水流面前。

    这种离家之匪放在北鄙的其他乡里,哪里敢在伤残之后回去故里,在北山两乡却不受半点歧视,和他一样为匪的乡里青壮们,纵使落到死无全尸的下场也是无怨无悔。

    “为匪之时,在谁人麾下?”

    殷水流的赫赫凶名,在此时还未大肆传入北鄙的乡里当中。匪啄在三年前伤残回里,哪能辨出面前的黑甲鬼面们是北鄙新晋崛起哪伙匪流。

    马首轻嘶,匪啄慌忙垂下惊惧的目光。

    他曾是全基牢的假脉贼卒,为匪五年时间,除了邑城三乡之地,便连最偏僻的望乡都去过,怎么可能会回答不出殷水流的提问。

    “甚好。”

    殷水流对匪啄的回答大是满意,他在薪火大旺的三足鬲前指着匪啄道:“明日为我们带路,倘若找到了人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
    “唯。”

    匪啄如何敢拒绝。

    天色将暗,殷水流下令就地休息。

    以老翁为首的人群被狼牙卒驱散开去,数日以来都是以干粮果腹的众人,便围着三足鬲将此处鹊巢鸠占。

    雍烹早在多年前便从殷水流这里学会商殷世界所没有锅炒之技,他随身所携带的那口锅,出自殷水流年少时的发明。雍烹为了殷水流的口腹之欲,便是为此丢了性命,也不会丢了它。

    以石砌灶,薪火熊熊而起,旁边的副手贼房一一拿出他所要负责携带的佐料,其中有些出自殷水流的储物绫,源头自然是临山和长平两个位面。

    殷水流从不在意物质方面的享受,但是口味能够选择的时候,也不会刻意去吃些让人难以下咽的寡味。

    “看看我现在所制的这份地图,倘若有差池,要为我指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唯。”

    殷水流在火把的照耀下,接过刑残递过来的壶浆,让匪啄看清他临时以沙石制成的附近地图。

    匪啄如何能懂地图是什么意思,他拼命把口鼻里撩人的肉味驱走,全神贯注在闻所未闻的沙盘地图,在殷水流的要求里,一一为这副地图补充他所知道的明细情况。

    白狐不吃生食,学着人样坐着,它的晚餐与狼牙卒一般无二。

    有精粮。

    旁边的匪啄偏首过来,不由得看得一阵傻兮兮。

    殷水流与狼牙卒都戴着鬼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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