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应凯的意思,他不能再保护殿下,把这里的事情告诉陛下c顺便再请人来这是理所应当的。能抱上太子大腿最好,抱不上他也活得下去。
姬余却不这么认为,再来一个也未必好对付,而且姬怀少说不定还会嫌他麻烦事多,应凯心思细腻,行事妥帖,又不多是,是个难得的好下属,他身边有南华护卫,自然不怕,应凯做做样子就好。但是也不能真的让一个目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应凯在身边,还是得请一个人来,否则真出什么事,应凯会被祸及,所以姬余让应凯上奏请人,还是让应凯在面前侍奉。
此后一路无事,一直到闽郡。闽郡郡守黄逊和闽郡郡丞吴琬刷领大小官员前来迎接,在路两边跪了黑压压一堆人。黎民百姓也都跪在后头,头翘得老高看热闹。姬余由杨瑾瑜扶着下车来,黄逊急忙凑上去行礼,姬余抬手扶住他:“不必多礼。”
黄逊心中暗自好奇:“这个声音倒是熟悉。”抬头一看,差点惊得软倒,眼前这个笑眯眯的,可不是四年前在他府中寄居的门客余黎盛么?黄逊冷汗直下,他当初就看出余黎盛不是普通人,没想到竟然是如今的太子!黄逊愈发恭敬,吴琬多看了好几眼,郡守为何突然紧张了?印象中郡守可是一个很淡定的人啊!
黄逊等人随着太子去了临时建造的c恢弘的别院住下,又给应凯的军队安排了住处。吴琬在暗中扯着黄逊的衣袖,示意他应该走了c让风尘仆仆的太子先休息,黄逊拱手正要说话,姬余先开了口:“免除宴会,随意挑拣些吃的来便好。文谦留下,本宫有话要问。”
众人见太子这般说,都觉得太子是个不好糊弄的,一时间各有心思。而且太子居然能喊出黄逊的字,说明有交情,还要留下来密谈,头皮一阵发麻。
待众人散去,食物也摆上来了,姬余坐在主位上,应凯坐在右座,黄逊坐了左面。闽郡准备的东西都挺不错,肉类特别鲜美。只是会京临近海边,又有晋水过城,可以时常吃到海鲜——姬余本人口味偏咸,好吃海鲜,而闽郡这里口味偏甜c再加上闽郡这里人流量大,有来自各国甚至于海外的人,菜里总要放点辛辣的东西,搞得自己口干舌燥,半分胃口也无。姬余就想不明白,为什么好好的白菜也要放大蒜c加芥末,真是难吃死了,日后还是让雏鸾给自己做饭好了。姬余不吃饭无聊,便望着黄逊说话:“这几年闽郡的乡绅可还猖獗?”
黄逊不敢隐瞒:“怎的不猖獗?四年前他们以布衣之身便敢干政,如今一个个买了官位,更加肆无忌惮。下官要修堤坝还是自己朝南华借的钱,还不知今生可否还上。”想到那么多钱,加上利息,他都不敢跟家里说。
姬余微微一笑:“怎的?朝廷无钱给你c地方银库不能抵御一些时日?再者那些乡绅有钱买官,无钱给你么?”
黄逊平日里是不收受贿赂的,古氏经常变卖嫁妆来补贴家用,黄逊的那点小工资全部拿去给闽郡百姓了。最关键的是,黄逊为百姓做了这么多好事,一出什么事,百姓还是直接去他家里闹,搞得他黄逊给他们出钱c替他们养一辈子是应该的事情似的。偌大的闽郡,就是有十个黄逊,也是养不过来的。虽然说,歌功颂德会令人好大喜功c做面子工程,但是适当做一做还是必要的,否则就会被部分轻重的大部分刁民作为得寸进尺的借口肆意妄为。黄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的闽郡郡守,就是人太老实了,吃力不讨好,又没有威严,这样下去,这个堤坝也是修不成的。
姬余是来做功绩好回去的,黄逊给他这么搞,他也很头疼,但是还是得出手相助。
黄逊哭着一张脸:“殿下您有所不知,臣每个月上十三道奏章,朝中都无半分钱来,偶然到了下官手里,也所剩无几,一路上都给吃光了。地方钱库是那些乡绅把持着,钥匙虽然在吴琬那里,使用权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