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。「我还以为……还以为事情早已经过去了,没想到……」他叹了一口好长的 气。
「什么事?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?」心宓问,她的好奇再也不能抑止。
「你可知道,之前爷曾经娶过妻?」』
「当然,那就是嫣儿的母亲了。」
「是啊……是小小姐的母亲。那件事发生的时候,小小姐还没出生,那年我同爷到 回西夏国去--爷同我都是西夏人的秘密,你肯定不晓得吧?」
心宓点头。
「这也不能怪你。」燕咯尔又叹了一口气。
段寅,只是主子居住在中原的化名,实际上他是不折不扣的西夏贵族,这一点虽然 未经过证实,但闻名汴京的八府公子皆非宋人,私下汴梁城里人尽皆知,但是离开了朝 廷,在汴梁城流传有关八府公子的事向来仅止于传言,至于段府中的人就更加不知、不 敢去臆测了!
燕咯尔从小跟着段寅,那是因为他也来自西夏,他的家族是段家贵族的御用侍卫, 他打从一出生起就注定跟定了段寅。
「那年爷将云姬……云姬是爷今生最爱的女人。」
燕咯尔到这里,心宓的胸口紧缩了一下,但她静静地听下去,没有打断燕咯尔的叙 述。
「因为云姬有了身孕,爷耽心她舟车劳顿对生产不利。于是将云姬留在中原,只带 着我一块儿回到西夏。」燕咯尔继续往下说:「但是将云姬一个人留在中原,爷始终放 心不下,何况她又怀了身孕,于是咱们比预定的行程提早了月余回来。等到咱们一从西 夏回来的时候,在大门口就听说云姬已经平安产下孩子的事。」
「当时爷欣喜若狂地冲回房,却撞见--却撞见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景象!」
纵然燕咯尔没往下说,心宓也隐约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。
她请到了是什么样的过往,曾经伤他那么深……「男人最过痛苦难堪的,怕是亲眼 撞见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通奸吧!」她大胆地猜测,然后从燕咯尔的眼中得到证实。
「你实在是个聪慧的女子,云姬同你根本不能相提并论。」燕咯尔叹服地摇头。「 云姬太会演戏了!咱们回西夏不过短短三个月,云姬已经寂寞难耐,找上了府里一名身 强力健的俊俏长工,但是在爷的面前她却娇柔似水、羞怯胆小,对爷也百依百顺,从来 不曾违逆,让爷误以为她是禀性贞良的女子,也因此她得到了爷全心、全意的宠爱。她 的手段岂止是那个柳儿的十倍!就在这件事过后,爷再也不相信女人。」
他忽然抬起头望着心宓。「我想,你的勇气和精力虽然让爷生气、不以为然,可也 因为如此,他必定被你的勇气、和大胆直言吸引了!」他突然冲着心宓咧开嘴微笑。
心宓脸红了,但仍然没忘了他已经有未婚妻的事实。
「你的故事还没说完。」她转移话题,提醒燕咯尔。
燕喀尔咧着嘴往下说:「我跟了爷一辈子,从来也没见过爷为了一名女子,像今天 这般暴怒的,即使是为了云姬。那时云姬不贞的事传开,爷将云姬和那名该死的狗奴才 一起关进地牢。我亲眼看见爷虽然盛怒,却一如往常地冷静。但七日后爷却将自己也关 进了地牢……一直过了三日,他才抱出云姬的尸体,地牢里还有那名长工已经发硬的尸 身。后来众人都传言,因为云姬不贞,所以爷亲手杀了她。可事实上,那却是莫虚有的 事。」
随着燕咯尔的陈述,心宓忽然想起自己上回被关进地牢后,大病了一场的往事-- 「是传染病!」她冲口而出。
燕咯尔却一脸疑惑。「啊?」
「总之……总之云姬是生病而死,对不对?」
「你又猜到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