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只是一缕白烟,既不是女子的衣角、更不是任何实 在的物体……就在心宓回头想再找那名女子时,忽然前方一阵漩涡把她整个人往前吸, 她感到心、肺和四肢像是被揪住一样难受--遥远的漩涡尽头有刺眼的亮点,直觉的, 心宓不愿意往那个亮点的方向而去,但那里却似有人在呼唤她……***
「喂,醒醒!」冷冷的声音「吵醒」了心宓……她蹩紧了眉头,挣扎着想张开眼睛 ,昏昏沉沉中,她觉得身子在往下坠、往下坠……「爷,人好象晕过去了。」年轻男人 的声音道,刚才叫人的就是他。
「都是老糊涂害的!」敏川不忘记指控管家。
「有爷在,不许放肆!」年轻男人出口喝斥。
「拿水来!」段寅沉声道。
管家即刻遣人挑来一桶水,兜头就往心宓身上倒下--「哗」地一身,那晕倒的丫 头身子突然剧烈地打起颤来,一会儿功夫她的破衣角上就凝出了一株株雪花片子。
「你们想杀人啊--冻了一夜还不够?」这样会害死人的!」敏川气得要攫过去打 人,却被段寅的随从给制止了。
「呜……」
心宓发出一声微弱的哀号,晕沉中,她感觉到自己心脏的的跳动,但突然被一盆冷 水当头淋下,在这冻人的十二月天里直冻得她又要昏厥过去。
「张开眼,爷有话问你!」总管喝道。
老成的声音在心宓耳边「吵」着,她努力的想睁眼睛,虽然虚弱的身体实在不听话 ……「这是……这是哪儿……」总算挣扎着张开了眼,模糊的视觉和冻到骨子里的寒冷 却让心宓头痛欲裂。
「太好了,你张开眼了!」敏川第一个叫出来,他兴奋得几乎喘不过气,原本他还 耽心宓已经冻死了!
心宓的视线移向发出声音的男孩,她得用力眨眼皮才能看清楚男孩的模样儿……那 小小的人儿身上穿著好几块补丁的破棉袄子,膝头不知怎么磨破了,染了两道红色的血 沫子……「弄两盆炭火来。」段寅低沉的声音响起来。那是纯正的中国口音。心宓的中 国同学说话也有这么重的北方音,但是男人的音调更难分辨,富含磁性的男人噪音足以 震撼一般人。
她本能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,但是男人的身量很高--高得不象话!她一路从他的 长袍褂子往一上望去,视线一直来到他贲起的胸口--心宓皱起眉头,男人的长发横过 肩头,粗犷的胸肌上搭着几绺不驯的长发,跟他身上穿的斯文长褂根本就不搭轧!
再往上看,男人刚毅的颚骨上冒出一大堆待刮的青绿色胡渣子,漂亮的菱嘴抿得死 紧,笔直的鼻梁让他线条分明的脸孔显得既冷漠又孤傲,而那对火星一样烈的眼珠子正 直勾勾地瞪住自己--心宓冻得全身发抖。她不知道是因为大冷的缘故,还是这个男人 像野兽一样惊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。
「你叫什么名字?」
男人又开口了,低沉、粗糙的语调有一种奇怪的性感。但是心宓看不清楚他完整的 脸孔,他嘴唇上下的青髭盖住了他大部份的脸,因为深刻的五官太过抢眼的缘故,才能 突显出来,但也因为他脸上的青髭,使得男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强烈的风霜味。
心宓呆呆地瞪住他,被他奇怪的「造型」吸引,也因为她竟然觉得他有点「面熟」 ……但她实在搞不懂,这个酷男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怪异?
「爷问话,你叫什么名字?。」段寅的随从--燕咯尔皱起眉头,这个瘦不拉叽的 黑脸丑丫头看起来吊头呆脑,简直比牲口还笨!
「你是……谁?」心宓的第一句话直冲着男人问,然后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,她 的嗓音竟然嘶哑得连自已都不认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