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仙颔首。「知道。」
「那样妳还会认为我过得很好吗?」
水仙沉默了一会儿。
「那么,妳想脱离这种生活吗?或者妳有其它期望?」
深沉莫测的目光在阳雁儒身上逗留了好一会儿,施若梅才收回视线停在水仙脸上片刻。
「妳或许不知道,当年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,我和他早就定下亲事了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「咦?」施若梅似乎有点意外。「妳知道?」
水仙不禁翻了翻白眼,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,妳该知道公子爷那个人,他的脑袋里根本没几个弯,哪会懂得什么事最好瞒着我,或者该骗一骗我之类的。我一问他跟妳是什么关系,他就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来了!」
施若梅静默半晌。「是的!他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个性,那么耿直,又那么老实。」她感慨地低喃。
「所以说啦!你们也许是差点定亲了没错,可是结果没有啊!但我可是和他堂堂正正地交换了定帖、下了定聘,因此,在他的认定里,我才是和他有婚约的未婚妻,懂了吧,施姑娘?」水仙重重地说。
「可是……你们尚未成亲……」
「那又如何?妳也该知道公子爷是个重信尚义之人,除非我先提出要求,否则他是万万不敢违背信诺和我解除婚约的。」
这是事实,施若梅又无语了,片刻后,她才又提出最「有力」的筹码。
「但若不是阳家连累了施家,施家会有如此凄惨的下场吗?我不敢说是阳家亏欠了施家,可如今施家只剩下我一人,而阳家也只余下他一人,因此我只希望能……」
「少来这一套我跟妳讲!」水仙语气不耐地打断她的话。「妳明明就在说是阳家害了施家,所以咬定阳家亏欠了施家,因此要公子爷代表阳家偿还妳,还讲得那么好听,什么不敢说是阳家亏欠了施家,没想到妳看起来那么冷漠傲然,说起话来却如此狡猾,看来,妳的冷效也只是做给人家看的表象而已!」
她不屑地冷哼。「可妳最好先给我搞清楚,当初阳家要退婚,是施家不肯,还催促阳家要赶紧成亲,明明是你们施家自己作的决定,现在却又怪起别人来了,请妳告诉我,这道理在哪里?」
似乎没料到对方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又自信,施若梅好似有点急了。
「不,当年是由于爹娘的愚昧,大哥的自私,才会作下那种自掘坟墓的决定,他们是自作自受,但我却是无辜的。」她辩驳。「我根本没做什么,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,为什么我也要分担他们的罪?」
竟然讲这种话?﹗
这女人看起来越来越不对了!难道这才是她的真面目?
柳眉一挑,「妳的意思是说,即使他们是妳亲生的爹娘,是妳至亲的家人,临到紧急关头时,妳不但不想和他们同心合力,甚至为了妳自己,妳也可以丢开他们撇清关系吗?」水仙忿忿道。
僵了僵,施若梅这才察觉自己一时的情急失言,「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,」她急忙冷静下来想补救。「我的意思是说……」面前的女人怎么想无所谓,可绝对不能让阳雁儒「误会」她。
「不必解释了!」水仙已经一肚子火了。「公说公有理、婆说婆有理,这种事是怎么讲也讲不清的。不过,公子爷说了,无论如何他都想帮帮妳,所以,妳说吧!除了跟我抢男人之外,什么事我们都会尽量帮妳的。」她说得很白,白到令阳雁儒听了不由得大皱其眉。
而施若梅闻言!却是眼神古怪地盯住水仙好一会儿之后,才慢吞吞地问:「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吗?」
「是、是,都可以,妳说吧!」
双眸终于又恢复了冷漠的颜色,施若梅淡淡地瞄一眼阳雁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