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过去的喜,如今的悲……
现在每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在她的面前谈起传维恒,甚至连他的名字也刻意不提。
然而,薛颖却觉得更加寂寞。
自从傅维恒走了之後,薛颖就不肯再亲自接听任何电话,在公司一切交由秘书过滤,在家靠答录机。
她不想也没有勇气去接任何的消息或……通知。
「你怎麽老是不肯接电话呢?」方怡如最痛恨对著机器说话。尤其是後来发现薛颖根本就在家,只是不肯接起来,更是抱怨不已。
她笑笑,不答。
「这样很不好,万一别人有要紧事找你,耽误了怎麽办呢?如果是真的不在家也就罢了,偏偏你又不是。」
她仍是不语,只是歉然地笑笑。
方怡如无可奈何。
现在的薛颖对她而言,虽仍是亲厚,但却再也无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。
而就薛颖所想的「要紧事」还有什麽事可以算是要紧事?除了傅维恒……
可是如今她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傅维恒的最新消息了,她不想从电话里接到太突然的「意外」。
没消息就是好消息,只能这样想了。
所以,她仍然继续开著答录机,所有想与她联络的人,只好在哔一声後留话。
那天,薛颖觉得不太舒服,像是感冒了,她没理它。
就这样过了三天,情况愈来愈严重,自己也知道已经开始发高烧,但就是不肯去看医生。
她并不太在乎,也不太关心,甚至有点喜欢那样昏昏沉沉、疲倦无力的感觉。
跟她的心境很吻合。
而且她想,如果真的病倒了,傅维恒也许会赶回来看她。
薛颖渴望再见到他,至於自己会不会真的病死,那就不重要了。
她猜想傅维恒一定布了有眼线在身边,他绝不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。
对於自己,他绝对无法做得如此洒脱,她知道。
她一直记著傅维恒教她游泳时所说过的话。
「薛颖,你是不是病了?」方怡如发觉她有些不对劲。「怎麽脸色这麽差?」
「没有哇!我很好。」她强展笑容。「我们赶快进去开会吧!他们都在等了。」
其实这时她的思绪已经开始无法集中,甚至不太能看清楚周遭的人,声音越来越远……
她仍一声不吭,只是渴睡……
她想,那就睡吧!一睡不起也好,这样也好——
在众目睽睽之下,她「叭」一声伏倒在桌上。打翻了桌面上的茶杯,弄湿了文件。
薛颖迷迷糊糊地,只觉得好吵,好像有许多人在耳边叫嚷,又听不清楚他们在叫什麽,好像很混乱……好吵……
想叫他们闭嘴,不要吵了。「我好困,好累……让我睡。」她在昏迷中呓语。
当方怡如把薛颖送到医院时,医生检查发现她已转成肺炎,情况危急,连忙再转送到加护病房。
她昏迷了两天,方怡如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只得通知她的家人。
之後她曾略略清醒,睁眼看见立原在旁,恍惚中误以为是傅维恒来了。忙抓住他的手。「我们回纽约去吧!一块儿回去,你答应过我的……」她流泪。
立原虽然知道她认错了,但却不知该说什麽才好。
後来她还是看清了身旁的人是立原,而并非傅维恒。她失望,但什麽也没说,闭上眼又沉沉睡去。
复原的非常缓慢,一直到第七天才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。
有一天下午,薛颖趁著特别护士不在时,悄悄溜出病房。
她想去癌症病房看看。
这几天,她一直考虑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