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原表现得很积极,摆明了是在追薛颖。
公司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。而薛颖呢?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视若无睹,总之,硬是拿他当哥儿们看待。彼此丢一些生活上的垃圾、难题或是玩笑、糗事给对方,然後再互相安慰、打气或取笑一番。
这样清清如水,毫无压力的交往,好是好,但并非是立原所想要的。
他又不缺兄弟,他要的是女友。
薛颖的反应却太过於冷静。十天半个月没见到立原,她也不会觉得怎麽样。如果他天天到公司报到,接她一块儿吃饭,她也不会认为不寻常。
立原不禁开始有些泄气,後来几经思考,决定放慢脚步,改走长期抗战的路线。
「薛颖总不至如草木一般的难以感化吧!」他乐观地想。
立原注意到薛颖最近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「你怎麽了,像有心事?」他问。
她看著他,没说话。
「那就是承认罗!」好歹在医学院里,也修过好几年的心理学。「是什麽事让你烦心?要不要说来听听?」
她用手支著头,仍不说话,但表情却很挑衅,像是在说:「有本事,你猜啊!」
立原想了想,女孩子还能为什麽心神不宁,自然是为了男孩子。但如果真是为了男孩子,那他可以肯定男主角必定另有其人,反正不可能是为自己。
一下子心凉了一半。
「是为了感情的事吧!」他若无其事地说。
薛颖轻轻啜了一口咖啡,不说话。
「是谁呢?是谁那麽不识好歹?」他想,而且妒火中烧。「我认不认识?」他问。
她还是不说话。
那八成是公司里的人了。立原心想一定得把这个情敌给找出来,不然怎能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。他在心里逐一过滤可疑份子,但却故意先随便说几个完全不可能的人名出来。
薛颖刚开始听时一直笑。「……傅董。」他唱名。
她的笑容蓦然僵住,虽然又即刻表现出一副「开什麽玩笑」的样子来,但心细如他,已了然於心。
果然是他,立原早就觉得傅董对薛颖「关照」得有点过分。这是一个令他最没把握应付的情敌,不是因为傅维恒的身家背景,而是立原完全无法从平日的观察中,了解他对於感情的态度。
「薛颖是否也正是为此而烦恼?」他想。
现在立原都不太敢回家,他深深地体会到,无论男女,只要是超过三十岁以上未婚的,都不再适合与家人同住,尤其是父母。那种被逼婚的压力实在叫人受不了。
加上他本来就觉得他的家庭十分诡异,人人各怀鬼胎,父亲、母亲,大哥、大嫂似乎是各过各的。平常见了面还会打声招呼,但他们哪一个彻夜不归或是酩酊大醉却不会有人出来表示关心。
他真不明白,他们对家的定义到底是什麽?不过他相信他们的解释可能不会相差太远。否则怎麽能一辈子忍受这样的局面。
但对於催促立原结婚之事,他们倒是挺有志一同的,首次展现了难得的团结精神。
其实从立原自美归来,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份「花名册」。其中收集的尽是颇有家底的名媛资料,摆明了是想高攀人家,好跟著升天。
无论立原以多麽认真的态度来表示心中的不愿与反感,他们依然锲而不舍地制造一些「意外」的相亲机会。
就像这次,立原正在医院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,忽然他母亲带著一个女孩子来看他。
「立原,我跟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柯玫丽小姐,她是大发航运柯董事长的掌上明珠,今天就是这麽巧,在美容院遇见她……玫丽啊!他就是我们家立原,是这里的总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