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她眉宇间和某人很像?「打哪来,要去哪里?」
「我……我想去找我大哥。」只是,她不晓得他人在何处。
小怜表情哀伤,有一下没一下地搓洗身体,回想起过去在宫里的生活,简直和活在地狱没两样,没有一日不受鞭打和责骂。
她从不晓得自己做错什麽,大娘和三娘似乎非常恨她,对待她比下人还不如,从未给过她好脸色,三餐只有冷饭冷菜吃。
天冷了不许她加衣加被,天寒地冻她受了凉也不肯为她请来大夫,是娘亲生前的丫鬟见她可怜才送衣送被,偷偷熬了汤药帮她渡过难关。
出生甫一个月娘亲就过世了,听说爹爹偶尔会来看看她,但是每看一回就叹气一回,最後索性不来了,放任她自生自灭的受尽凌虐。
直到她八岁那年,听见下人提起她还有位被赶出宫的大哥,当时她实在受不了那些没理由责打,心想大哥必与她同病相怜,或许肯接纳她,因此收拾包袱准备离家。
就那一夜,她竟发现有桩更大的阴谋在进行,惊得轻呼出声而被人发现,因此引来一连串的杀机,更加深她欲寻找到大哥的决心。
只是她太天真了,人海茫茫根本无从找起,五年来她不仅要躲避宫里派出的杀手,还要努力在残酷的世界中求生存,丝毫分不出心力找人。
少有人来的驿馆成了她最佳的落脚地,一住住了三年,本以为只要她藏得好就不易叫人发觉。
可是近来一群穿紫衫的人闯入吓坏了她,连著好几天她都不敢随意外出,靠著两颗硬掉的馒头撑到现在,直到饿得受不了想逃出去的时候,一条平空出现的绳子捆住了她。
「找到了吗?」
嗄?!「谁?」
「洗糊涂了,小可怜,你大哥呢?」水不热呀!蒸不晕。
小可怜?「我不晓得。」
「名字。」
「咦?」她不是说过了。
「你大哥的名字,人总不会无名无姓吧!」可怜哦!人如其名,傻妞一个。
「我……我不能说。」小怜嗫嚅地垂下头。
又是不能说,她的秘密可更多。「我要你说。」
「不……不可以……大哥会……有危险……」她不能害了大哥。
「一个字,要找人也方便。」可别是阿猫阿狗之类四处可见的名字。
「阙。」她只能透露这麽一点。
阙?嗯,不难找,明天吆喝个乞丐去找姓连的家伙帮忙。「哎呀!稻草样的头发好歹梳一流。」
「我没有梳子。」她都用手抓一抓就顺了。
「啧啧啧!姑娘家宁可饿死梳子也不可以离手。」曲喵喵万般心疼地从怀里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梳。「喏,借你梳一会,给我小心点梳,梳缺了齿卖你到青楼还债。」
小怜惶恐的捧著梳子轻轻刷著自己的发,遇到打结的地方硬用手指扯断,怕伤了价值连城的玉梳子。
「姊姊,我以後可不可以跟著你?」她是五年来唯一善待她的人,她不想再孤独一人。
「我说过不许和我攀亲带故,天大地大我独大。」叫她姊姊分明把她叫老了。
「那我可不可以跟著你?我会很多事绝不会拖累你。」她著急的道。
曲喵喵斜睨了她一眼,「小可怜,你还不出来呀!打算浸那桶污水到地老天荒吗?」
「我……没有乾……乾净的衣服。」涨红脸,小怜羞愧地咬著手指。
「麻烦、麻烦、真是麻烦。」她朝外面一喊,「漠哥哥,丢件衣服进来,我的。」
过了一会儿,一件较素面的女装掷了进来。
「漠哥哥是谁?」小怜手忙脚乱地拿了衣服闪向桶子另一边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