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的呻吟声打断。
被魏兢与苗春执忽略了好一会儿的男子,抬起原本颓然的脸,声音极端痛楚地问:「淓绚是怎么死的?」
听见问话,苗春执一愣,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人,发现他眼神空洞,脸上尽是哀恸,一只胳臂不自然的垂挂着,她心底不禁对他涌起一股同情。
「乘花轿来此途中投河自尽。」魏兢冷淡地回答,对他和心上人的交谈被打扰有些不悦。
魏兢虽不动声色,却也暗吃一惊,他明白自己拳头的力量,那一拳虽然只用了四五成力气,但已足以将人打得大半天昏迷不醒了。
这满面愁容的男子捱了他一拳,居然没有失去意识太久,并在短时间内恢复神智开口说话,这使得魏兢不由得多瞟了他一眼。
「自尽……」男子茫然地低语着。
「董姑娘并没有负你。」苗春执好意地安慰他。
但男子并不领情,他换上凶狠的表情,恶声恶气的朝魏兢和苗春执说:「是你们逼死她的!」
魏兢拧眉道:「没人逼她投河。」
「你们魏家硬要娶她进门,就是逼死她!」男子愤恨地咬牙,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中迸出。
苗春执小声地对魏兢说:「相公,这个人与董姑娘是一对情人……」
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,嘴里说着董姑娘和这男子是一对情人,心头却想着,此刻靠在魏兢怀里的人其实应该是董姑娘才对。
她觉得自己很坏,竟然曾经偷偷地高兴还好当初董滂绚投了河,才让她得到与魏兢相逢的机会。
「你同情他?」魏兢垂眼看着她。
苗春执轻轻地点点头,「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,好可怜……」
魏兢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,他转向那男子,道:「董家是与魏家订过亲没错,但董淓绚在未进魏家门之前就自己寻死了,所以董淓绚的死活,其实并不关我魏家的事,更何况,董淓绚是自己坐上花轿,并不是魏家派人绑她上轿的,你现在问的是哪门子的罪?」
苗春执垂着眼,心头一惊,发现自己竟忘了魏兢一旦绝情,会是个冷酷的人,他显然没有丝毫可怜董淓绚的意思。
他接着的话,又狠狠地刺了那男子的心窝一记,「还有,留不住自己的女人,还算什么男人,当初没能阻止她上花轿就罢了,在她寻死前没给她活下去理由的人,不正是你吗?」
男子脸上一片灰败。
苗春执鼓起勇气,以手肘轻项魏兢的腰,「相公,你怎么说出那么坏心眼的话?他已经够可怜的了,被你打断手,得知心爱的人死了,你还一直刺痛他的伤心处,或许他当初没能来得及阻止董姑娘上花轿,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和原因……」
「他使你受伤,打断他的手已是便宜他,至于他伤不伤心,与我何干?我只是陈述事实,他有什么原因和苦衷我也不想知道,而且……」魏兢淡淡地说:「我讨厌你同情他。」
「啊?」苗春执小睑上一片灿亮,「相公,难道你……你吃味了?」她屏息地等待着魏兢的回答。
「那又如何?」虽然脸上浮出腼腆的神色,魏兢仍是大方地承认了。
「哎呀!」苗春执又羞又喜。
她生怕自己其实是在睡梦中,所以捏了自个儿的大腿一把。
啊,会痛,不是梦哪!她傻呼呼地笑了。
魏兢转向那了无生气的男子道:「你还不离开?」
男子垂首不语。
苗舂执猜出男子想知道的事,于是主动开口,「董姑娘的尸骨应该是葬在南隅村村郊,你到了南隅村,随便找个村人问一声,就会有人给你指路了。」
男子抬头看了苗春执一眼,却发现看着她比不看还痛苦,因为她实在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