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接受!
我呆住,无法说出任何话出来。
家豪见我不说话,他既懊恼又担忧的看著我,轻捉著我的肩,摇晃我。
「亚树,你别不说话,你怪我吧!这件事从头到尾部是我不好,是我的错,我喜欢你,以为那就是爱,却没想到……」
没想到会遇见一个比喜欢还要喜欢的人。
我突然有点想哭。
眼泪就这样掉出来了。
我哽咽著,家豪把我抱在他怀里,像安抚幼儿那样,轻抚我的背脊。
我将脸埋在他胸膛上,眼泪一串串地流淌。
我们……很奇怪吧,哪有人分手时是像我们这样子的?
但我实在是不知该怎麽做,也不知该说什麽话,我只是想,如果一个人要变心,你拦著他,求他不要变心,有用吗?
更何况他刚刚才说他喜欢我,只是喜欢而已,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。他没有爱过我,我又怎能指责他负心?
我哭到喘息困难,我把他推出去,要他走。
他不放心我,不肯离开。
我想笑给他看,好要他走,但我做不到。想想,这样难堪的景况下,我又怎笑得出来?若真笑了,恐怕只是比哭还难看。
我还是要他走。
我要一个人好好哭一场,再仔细想想以後该怎麽办。
他终於被我请走,我关上门,躲回房间里,蒙起棉被就肆无忌惮的嚎哭起来。
是的,是该哭一场的。
哭累了,我睡了。
§ § §
就这样分手了。
分手後,家豪反倒比以前还常来探望我。
也许是良心不安,也许是怕我做傻事,他时常出现在我身边,带著赎罪的眼神祈求我的原谅。
我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,因为我并没有很恨。
还不到恨的地步,我认为没有必要给他我的原谅。也或许,我对他还是有些怨的。
我怨他既然不爱我,为何还要对我好。
我怨他既然不爱我,就不应跟我交往,不应该蹉跎我四年青春,他应该早点让我知道……他不爱我。
分手後,下意识里,我不想再跟他有牵扯,所以对他的关心都觉得不稀罕,甚至有种想逃避的欲望。
生日那晚,哭过以後,隔天我醒来,有些恍惚。
感觉昨晚发生的一切可能是一场梦,然而紧贴在我颈项上的项链又冰冷的提醒我——一切都是真的。
我怔忡了好半晌才下床梳洗,然後,到出版社上班。
同事都没看出我的异状,我想我把失恋的悲伤掩饰得很好。
这世上最不需要他人施舍的就是对失恋者的怜悯。
我在社里负责审稿的工作,一天要看上数十万字。
来稿堆积如山,上班看不完,下班後还得带回家继续拼命。
金钱逼迫社会,社会就逼迫我们。我们汲汲营营於谋生,完全丧失自我的意志与自由。
工作占据了我下班休息的时间,这种情形,前些日子也许我会在乎,但如今,我只想把失恋的伤痛埋藏在忙碌的工作里,让自己没时间去想太多已经结束的过往,於是我也就没出声抗议。
然而我想得太美,繁重的工作并没有让我自伤痛中恢复过来,反而还加重了我的创伤——
问题就出在我审的稿件,是一桩桩骗死人不偿命的糖衣爱情。
故事里,当男人爱上女人,是坚定不移。
故事里,当女人爱上男人,是一生忠贞。
一辈子只爱一次的爱,是寻常小说的公式。原本我希冀爱情就该是这样的面貌,直至如今,我方知这样的爱有多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