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虑着要多少钱才可以补偿他「受惊」的心灵。
房卿妩转过头,圆圆的大眼像两泓碧湖,水色潋滟,波光粼粼。
「你头痛吗?」她好难过地吸着鼻子。「不痛喔﹗我帮你吹吹,痛痛飞走、痛痛飞走。」
呃!她把他当成三岁小孩吗?伤痛如果吹一吹就会飞走,全天下的医生都喝西北风去了。
「哇!」她突然趴在他怀里大哭。「我是坏人,我居然迁怒无辜路人,对不起,请你原谅我,不论你要任何赔偿,我都会尽力达成。」原来做坏事会这么难过,她后悔了。
是不是真的?那他可就不客气了。「我想要五万……」他说到一半,出租车一阵紧急煞车,他和她因突发的意外显得跌作一堆。
「对不起,前面好象发生车祸,我们还是绕道吧﹗」司机说。
严箴抬眼望去。可不是嘛!三、四辆车撞成一团了,八成是倾盆大雨、视线不良,加上路面湿滑造成的。
「麻烦你了。」他伸手揉着前额,今天脑袋犯煞星,连僮两次,有够倒霉。「不过怎么突然下这么大雨?」记得上车前还只是满天乌云,并未下雨啊!
「气象预报说有一个台风要来,八成是了。」司机回答。
「早上不是才报导不会直扑台湾?」严箴皱眉,他明天要出国呢!如果台风袭台,飞机停飞,他就惨了。
「谁晓得,气象预报不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,看看晚上气象局怎么说吧!」司机笑道。
严箴精锐的眸底闪过一簇冷光。该不该先打电话取消交易?但这次的合作对象是头一回接触,贸然延期恐将影响日后关系,得不偿失啊﹗
还是博一博吧!或许台风会如先前气象局所预测般仅扫过台湾东部,那应该影响不到飞机起降才是。
他正想着,一阵细细的呼唤声打断他的思虑。
「做什么?」他低问。
房卿妩悄悄缩了下肩膀,初始见他,衬衫牛仔裤包里着一副魁梧身形,五官虽粗犷,但语声温和,姿态倒有几分平易近人。怎么眨个眼,他就变得漂悍冷漠,浑身散发着一股箭般的锐利气势,仿佛靠他近一点都会被刺得体无完肤。
「我……」她咽了下口水。「我们刚才的话……你还没说完……」
一怔之后,他大喜,像这样主动要求被敲竹杠的人还真少见啊!这下不敲有违天理,敲少了还对不起自己。
寒气顿叙,他眼底升起两道戏谵的光采。「我想要的是……」
「砰地」声巨响,司机紧急煞车。
严箴和房卿妩再度跌成」堆。
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?」严箴抚着叠遭创伤的头,两道剑眉快结成一道了。
「呃!」司机喘着气。「对不起,前头突然掉下一块招牌,我立刻绕道。」
严箴朝天翻个白眼,这车上三人中定有一个带煞兼犯冲,才会衰成这样。
「哇--」他正想着,一股力道撞进怀里,撞得他险些咬到舌头。
「先生,你你你……」房卿妩两只手忙着在他头上摸过来、又按过去。
「我怎么了?」他随手扶了下脸,却沾得一手湿粘,是血。
她泪流得比外头的雨还急。「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,我道歉,你不要死啊,哇--」她真的后悔了,再也不干坏事了,请上帝救救他。
眼前的情况有些好笑。
严箴挤挤眼、又撇了撇嘴角。
他是个骨董指客,今天刚得到一个好消息,正准备去回报客户,没想到走在路上祸从天降,一只汽水罐打中他的头,而罪魁祸首是个女人。
起初,她态度恶劣活似名泼妇;他想,这种浑球不教训她一顿,对不起天地良心,因此要求她送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