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还好吗?」激情过去,天衡拥著盈心,懊悔很多、多得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她。
她没回答,微微在他怀中颔首。
应该是很不好吧!七年前,她用性命换得贞操,那么看重的东西,让一个陌生男子夺去,说好实在太牵强。
对於盈心,理论上,他是个陌生人!从最初到现下,他们见过三次面,严格来讲,他们连朋友都称不上。那么她怎能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奉上,丝毫不觉得懊悔?
为著贪恋他身上的味道?靠近他,深深嗅闻,没错,是眷恋呵!
只不过,她怎能、怎能眷恋一个陌生男人,何况他还是一个马上要踏入礼堂的陌生男人,这个无悔的冲动,她将付出什么代价?
相对於她的迷惑,天衡显得愉快而兴奋,他把加诸在她身上的偏见扫除,把曾听过关於她的批判当成谣言,不管她的笑容是否勉强、不管她的形象是否和以往不相像,天衡都认定她是他的阳光女孩。
首次见她,她让雨浇出一身落魄;昨夜,雨水把她送进他怀里。雨在他们的爱情当中扮演重要角色,从此,为了盈心,他爱上雨季。
他们之间算有了爱情吗?
当然!爱情种秄在七年前早就深埋,只不过曾太太的谎话,像冰雪般一层层封冻他的感觉,—直到昨夜,冬雪初融,他的爱情冒出头,在短短的时间内茁壮发芽,爱情覆上一层青葱。
「累不累?」
「还好。」
通常,夜里是她精神最好的时刻,自大学毕业後,再没什么事需要她在白天里清醒,於是她成了蛰伏蝙蝠,昼伏夜出。
「那……我们谈谈?」
「好。」
谈谈?好吧!虽然她只想偎著他,汲取他身上的温度。
「不要再回去罗吉斯缇尔上班了,好不好?」
她犹豫著,没回话。
「明天,我去买个房子,你住进去,我会找人来整理家务。」
他家里有天烨和爸爸妈妈同住,在和可柔婚约未结束前,他不想盈心受到任何委屈或质疑。
「然後呢?」然後,她正式被包养,从挂名妓女成为名副其实的正牌妓女,一旦红颜残老,凭窗倚吊曾经存在的虚空爱情?
她该多存一些幻想的,那么她会联想到的是——公主、王子从此过著幸福美满的生活。
可惜,欢场多年,她看透男人的真正面貌,那些寻欢客中,哪个没有曾立下生死誓约的妻子在家里等候他?只不过爱情凋零,红颜转眼成糟糠妻,男人便开始转身寻求廉价爱情。
「然後,我要我们一直在一起。」
「你在约定未来?」
「不行吗?」天衡反问。
「你的未来里面有什么?」
「有爱情,有一生一世,有快乐,有幸福,有许多许多的超值回馈。」
「知不知道,做我们这一行的,有个不成文的规定。」
「什么规定?」
「爱情请止步。」
「不懂。」
「爱情对於我们是奢侈品,今天落了真感情,明日就会成为笑柄,因为悲情就在後面等著,从来没有意外。」
「这是哪国理论?」
「常常有男人被性欲冲昏头,自以为这份感觉就叫作爱情,千方百计要女人脱离欢场,成为他的私人收藏品。」她陈述事实。
「你放心,我不是被性欲冲昏头,我决定要你,是多年前就开始的事。」天衡的话不具说服力。
摇摇头,盈心轻笑著,继续她的话。
「当两人感觉淡了,当嫌恶多到想放手时,被拿出来攻击的,往往就是我们过去的工作和身分。」
「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