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虹云笼罩在一阵低迷的气压之中。
咆哮声不时自廿八楼传来,声量之大足以惊天地泣鬼神。
“郭容生——”薛敦诚又拉开嗓门大吼。
这是他今天早上第三次找不到他要的档案,也找不到他的秘书。
旧恨未消,新的怒气又添,薛敦诚觉得自己的双鬓开始要染上花白了。回头他非好好整顿郭容生不可,现在都几点了,还见不到人。
“郭容生——”他不禁又拉开嗓门。
“别叫了,一大早鬼叫鬼叫的,弄得人心惶惶。”
此时此刻也只有郑明琳敢上来面对他如排山倒海般的怒气。没办法,马丽说若再不派个人上来点醒他,只怕大家在下班前都会耳膜穿孔,神经衰竭了。
“你来干嘛?我叫的是郭容生。”一看见郑明琳,薛敦诚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欣喜。
还以为自那天骂了她之后,她就不曾再理他了呢!
“我当然知道你叫的是郭容生。”郑明琳不客气的在舒适的椅子落座。“不只我知道,恐怕整栋大楼的人都知道了。”
叫得那么大声,除非是聋子,否则谁不知道?
“既然知道我叫的是郭容生,为什么会是你出现?”他的话中透着明显的不解与疑惑。
“郭容生的耳朵大概被你震聋了,所以才听不到,其他人可能也四处避难去了吧!”
“所以你就牺牲自己?好伟大的情操。”他的脾气真的坏到这种地步?让所有的人闻风丧胆?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。
“好说。”她不客气的接受赞美。
“上来有事?”收敛起脾气,他试着用平静的口气说话。
平心而论,薛敦诚也讨厌太过情绪化的人,怎么自己竟然也成了这种人?他真该闭门反省才是。
郑明琳看着他的神色中有着多种复杂的情绪。
她知道自己爱薛敦诚,从他车祸那天起便把心遗落在他身上;直到他带她离开酒店那日起,她更是不自觉的陷落在他的感情泥沼中。可是,她无法理解他对自己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态度,看似有情却又似无意,还时常用言语来损她。
被所爱的人用言语嘲讽是多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,再加上三不五时的要面对他对马丽的百般呵护,她实在无法忍受,也不想再面对。
每一次,看见他无限温柔的对马丽说话,对她都是一种折磨——心如刀割的折磨。
现在,她终于可以狠下决心来结束这种折磨了。
薛敦诚看她难得的失神,也不急于唤醒她。
他享受着这个可以不受打扰、认真打量她的时光。
待郑明琳回神,她清了清嗓子,正色的面对他。
“红花近期要开幕,我们这边的副总人选尚未公布,有媒体在询问;还有,最近要召开一个记者会,正式向大众宣布有关开幕的事项及活动,请您务必要出席。”
薛敦诚顿了下,“在记者会当天,我们这边才会正式公布副总是谁……”
“有必要这么神秘吗?”郑明琳不解。
“是不需要神秘,但是这个人选在集团内,大家一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,她自己也不希望暴光,所以才会拖到现在。”他沉吟地说。
半晌,他抬头说:“记者会当天你也要出席。”
郑明琳看着他,“当然会。”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代表虹云集团发言,身为专案的负责人,她当然会到。
考虑了一下,他才悠悠地说:“我们这边要派任的副总是马丽。”
这个消息对郑明琳而言,不啻是当头棒喝。
“马丽?”她呆愣了至少一分钟,这句话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。
“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