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是被她整过的人,她可是个个都记得一清二楚;而眼前这个高大、俊朗男人,她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“你这个胡闹的小孩子,连神明都敢诓,我只是替神明惩罚你罢了。”他看着她紧捏在手上的纸符。
“我不是小孩子!我没有胡闹!”她早就已经满十八岁了,再说她可是非常、非常虔诚来求神的,一点胡闹的意思也没有。
“放回去。”他指着她手中紧握着的纸符。
“不要!”黑肱昕连忙往身后藏。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“求”来的免死金牌,说什么她也不可能再放回去。
“如果你不怕天打雷劈,就拿走吧。”他看了看厚云黑如泼墨的天色,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。“哈!我告诉你,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,怎么会怕闪电和打雷呢!”这是她引以为豪的,她才不像有些小女生一碰到打雷闪电,就吓得脸色发白、乱吼乱叫的。
才到门口,突然一条长长如蛇窜的闪电打在她眼前,吓得她转身直往他怀里奔,接着又一记轰隆隆的雷声,更是吓得她花容失色。
她捂着耳朵地连嚷着:“啊——不敢了,下次不敢了——哇——”
他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,一阵阵的雷声仿佛从此被他阻隔在外。
“停了。”
“停了?”黑肱昕白着脸,害怕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,怯怯地看着庙门外。
一般的闪电和雷不都是在远远的天边吗?怎么刚才的闪电好像直朝向她窜来,就连雷声都像是故意挑在她顶上打,差点吓死她,难道她真的得罪神明了?
她怯怯地看着笑得一脸慈祥的神像,心里挣扎着到底要不要把纸符还给神,但最后,她还是决定不还了,因为她相信神明不会这么小气的。
“来了。”
“啊——哇——”还没看到闪电、听到雷声,黑肱昕连忙把头埋进他的怀里,先尖叫个几声起来预备着。
“我是说雨下来了。”他好笑地看着不及他胸口的黑肱昕,这就叫作做贼心虚。还说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,瞧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就吓成这样。
这个好玩的女孩,瞧她这身价值不菲的衣着和娇生惯养的尊贵气息,八成是让人宠坏而任意妄为的富家千金,而他向来最讨厌这种人,也避之惟恐不及,可是眼前这个长得像个娃娃的大眼女孩,实在太好玩了,令他忍不住地想捉弄她,更想挫挫她眼里折不下的傲气。
“你故意的。”黑肱昕狠狠地踩了他一脚,可是他却如山般,动也不动的,她气不过,又猛踩了几次,但还是没动静。
“放开我!”踩不痛他,她干脆死命挣扎着。
“我一向不会放开任何自动往我怀里送的女人。”他眼神暧昧地盯着她闪亮如夜星的大眼,扬着戏笑的唇威胁似的缓缓向她逼近。
黑肱昕的心脏,因为他不断靠近的唇而漏跳了好几拍,她连忙撇开脸,又羞又恼的,双颊红通通的一片。
“你——你无赖!”
“你说错了,我是地痞流氓加无赖。”他迷眩地看着她透着殷红、细致如粉瓷般的嫩颊,突然有一种想咬她一口的冲动,可是一思及这个娇嫩嫩的女孩可能未满十八岁,他满腔的热浪倏地冷了下来,他可不想因为诱拐未成年少女而去吃免钱的牢饭。
“你——你给我记住!”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作不知廉耻的地痞无赖了。
“好,我叫靳延,你千万可别忘了我喔,小宝贝。”他双手改置在她的腰上,恶心巴拉地昵唤着她。
“少恶心了,谁是你的小宝贝!”她格开他的手,浑身寒毛竖立,一层皮差点儿没跟着疙瘩掉下。“姓靳的,我会狠狠记住你的!”
黑肱昕气乎乎地转身就走,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无礼地对待过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