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想,要好好地想想。
说也奇怪,打从她遇见戴大哥之後,就再也没有梦见梦里的那个人了,难道是他真正从梦里走出来了?还是她的心已有寄托,所以不必寄情夜里人来入梦了?
不知道,她也想不明白呀!
春怜托著下巴发愣,眼角余光瞥见柳秀才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。
老天!她翻了翻白眼,定睛搜寻著,随手捉了一只倒楣路过的蜥蜴,先对它晓以大义一番,「你要合作,知道吗?帮完我就放你走,要不然晚上我要吃火烤蜥蜴啊!」
真恶心,不过这个恫喝显然奏效了,那只蜥蜴惊呆了,任由她塞进袖子里,乖乖不动。
刚刚把它塞好,柳秀才就走到她面前了。
「呃……」
她嫣然一笑,「柳秀才,你有什麽事吗?」
他脸红了红,「我……我是想来找你问……问一件事情的。」
「什麽事?」她挺好奇的。
平常柳秀才一见到她就是结结巴巴长篇大论的言者谆谆,可是她每回都忍不住听者藐藐地困去,要不然就是捺不住性子抓出小动物把他吓跑,害他每回话都只讲一半就被打断了。
这次他竟然要问她事情?这倒是新鲜事喔。
饶是春怜心绪不佳,还是被引起了好奇心。
「我想问……问你……」他看起来像是紧张到快没气了。「你……你……配……配人家了没有?」
呸人家了没有?这是哪门子问话?
她正经八百地道:「像我这般有礼貌的姑娘,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去呸人家的,除非那个人是我真的很讨厌的人,而且手边又正好没有什麽东西可以拿来利用的话,我才有可能考虑用呸的。」
她认真的跟他谈论起何时该「呸」跟不该「呸」来了。
「而且在呸人的时候,一定要当心风向和距离,否则一个呸不好的话,极有可能会呸人不成反被呸喔,还有,就是啊,要注意……」
柳秀才听到两眼发直,两道秀气的眉头越拧越紧,「你在胡说什么啊?」
霎时,他脸也不红话也不结巴了。
「嘿,原来你会说一句完整话呀!」她惊异地道。
她还以为他天生说话就结结巴巴的。
「我……我为什么……不会说……完整话?」又来了。
「好好好。」她好脾气地道:「你到底要跟我问什麽?」
「我……想问你……许配……了人家没有?」他终於鼓起勇气说出来了,说完大口大口喘著气。
春怜好心地伸手想拍拍他的背,柳秀才却往後退了一大步,险些摔倒。
「你……你要做……什麽?男女授……受不亲!」
「我又不是要把你给强占了,紧张什麽劲?」春怜没好气地道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「你喜欢我啊?」
他呆住了,作梦都没想过她会这麽直接就说出来。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「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折磨我?」她叹了一口气,「要听你说完一句话很累耶。」
稍微没耐性的,寿命短一点的,恐怕还听不到他讲重点就已经懒得喘气翘辫子去了。
「我……我喜欢你!」他忍不住叫了出来。
她听了只是点点头,「喔。」
空气沉默了片刻,柳秀才等著她的下文,却在等了老半天後才发现她压根没有开口的打算。
「你……你不……表示一点……意见吗?」他双眼透著大大的困惑。
她想了一想,「没有哇,你不就是要跟我说你喜欢我吗?我听到了。」
「你……你没……没有什麽反应?」他惊骇莫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