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姥姥知道她已经有心上人了,一定会乐得叫她立刻带回来鉴赏鉴赏--她打了个寒颤,当然知道那代表什麽意思。
所谓的鉴赏就是先喝掉一大坛子的女儿红,一大坛子的状元红,还有一坛子由胭脂并释酿而出的酒,然後还要人家在喝完後吟出三首跟酒有关的诗,还不能太短的。
事情不是到这里就能简单结束了,还要回答出女儿红约莫酿了几年,状元红又约莫酿了几年,胭脂淡酒又是多少胭脂原酒搀上什麽样的酒而成的?
她曾经听爹说过,当年他为了通过姥姥的测试,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过关,在回答最後一道题时,他已经是不省人事,还是娘在後头拚命支著他摇晃的身子,捏著鼻头假装男声回答的。
也难怪爹娘会在十年前就佯称要去关外酿羊奶酒,然後溜得不见人影,抛下她这个小可怜在家里克绍其裘、承继家业。
听说绵家伯父伯母和杨家伯父伯母也是一样,敢情三对相约私奔去了吧!
真够无情的,要跑也不会带著她们一起跑。
现在可好了,横亘在面前的除了戴大哥还没说要娶她之外,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大问题--戴大哥压根不喜欢喝酒,这点是遂了她的心愿,可是怎么过得了姥姥那一关呢?
难道真要学爹娘那一招,私奔不成?
可是爹娘也是在姥姥的祝福下才私奔的,而且还生出了一个她做交代……那她如果想要脱离酒家生活的话,不就也得先成亲,生下个小娃儿再跑?
这样太残忍了……真是伤脑筋。
最完美的法子就是姥姥祝福他们成亲,然後允许他们出外自成家业,就像爹娘现在一样,有没有在酿酒真是天知道!
春怜想到太入神了,以至於萧姥姥连问了好几声都没回答,直到一记爆栗子在她头顶上炸开,她才惊然回神。
「哎哟……」她抱著脑袋呼疼,埋怨地看箸萧姥姥,「姥姥,你这样打人很疼耶!」
「不这样怎么把你的魂招回来呢?」萧姥姥笑咪咪地道:「我问你话呢!!」
「你问什麽?」她揉揉脑门。
「这画的是什麽?」萧姥姥把画态来倒去的看。
春怜脸颊迅速飞红了,「那个是……是……」
「你是在画熊吧?」萧姥姥突然看分明了,欢呼一声道:「还是一只看起来很凶的熊,你瞧,脸上还有道伤疤呢!」
咦?
春怜抹著汗,顺著她的话点点头,「嗳……是熊没错,是熊是熊。」
戴大哥,对不起,你就充当一下熊吧!
「可是你画熊做什麽?」萧姥姥在纸上虚画著,「你这熊画得不太像,还有两双耳朵到哪儿去啦?」
「画熊做什麽……」她绞尽脑汁,灵光一闪,「是这样的,我想要酿一种新的桃酒,瓮身上就贴明画片,注明就算是熊也很喜欢喝的酒……你觉得这法子怎麽样?」
春怜第一次对於酿酒之事这麽热情,萧姥姥感动到眼泪快滚出来。
「好孩子,姥姥就知道没白疼你,你爹娘总算做对了一件事,就是把你留给我带。」
萧姥姥擦著眼泪,虽然她觉得这只熊长得有点奇怪,若真要贴在瓮身上还有待商榷,可是她已经好感动了。
看见姥姥这么激动欢欣的样子,春怜突然觉得自己好坏。
一股强烈的心虚和罪恶感涌上心头,她实在太对不起疼爱她的姥姥了,可是她该怎麽做才能皆大欢喜呢?
偏偏姥姥又一直说--
「我才伤脑筋不知道你爹娘肯不肯回来承继家业呢,咱们萧家世代以女单传,姥姥又不是千年不死的老妖精,早晚哪一天你成亲了,孙婿又不肯入赘,待我死了之後萧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