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痛倏地加剧,拧绞得她无法呼吸,一瞬间,她以为她会死。
死于无以言喻的心痛。
***
来到酒吧,季军一见到田碔桐,怒不可遏地发飚:
“我实在会被你妹妹气死!”
“你和她又怎么了?”田碔桐显得意兴阑珊。
他冷哼:
“她竟然替我拉皮条!”
田碔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。“不会吧,她不可能这么做的。”
“她已经这么做了!前天她主动打电话约我见面,结果和我见面的人竟然是淑媛!”
田碔桐脸色一黯。“淑媛?”
“就是她,我觉得我被耍了!”季军显得很愤慨。一向都只有他耍别人的分,他才不容许别人耍他,尤其是女人。
思及他今天在医院里遇见图挑他就更生气,她竟然还敢问他和淑媛玩得愉不愉快,险些没把他气得当场掐死她!
不行,他不能就这么“坐以待毙”,他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她不可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“羞辱”他的事。
田碔桐沉思了片刻。“阿军,我们来打个商量。”
“什么商量?”
田试桐义正辞严:
“从女入手中夺回男人的主权。现代的男人,也许已不敢要求对女人握有完全的权威,但是也绝不能让女人爬到我们头上撒野!”
“哦?你打算怎么做?”
他嘿嘿笑了几声,露出一脸坏胚子的神情:
“搞大她们的肚子。”
“匡嘟”!吧台后的酒保不慎打破杯子。
季军则目光一闪,挑了挑眉,表现出他对这个提议的兴趣。“很不错的提议,很可笑的方式。”
“去!”田碔桐嗤一声。“不然你想别的办法,别忘了你比我聪明多了。”
他不怀好心眼地一笑。“不用再想了,我赞成你的提议,就让我们实行这个可笑的方式吧。”
互视一眼,很有默契地举杯。
“祝男人光明的前途。”田碔桐说。
“祝女人悲惨的未来。”季军说。
两人异口同声:
“干杯!”
***
又是难以入眼的一夜,一如五年前季军离开台湾的前夕。
不同的景况,相同的郁闷心境。
璎桃的脑中交织着各种关于季军的影像,他唤她“小桃子”时愉悦的促狭与亲眼,以及他转身离她而去的背影。
一思及他的背影,心口不住又揪过一道疼。
她索性起身坐到窗边,任月光洒在身上,她的眼睛被莹亮的月光刺痛,热热的、辣辣的,有种被月光灼伤的感觉。
她确实被灼伤了。灼伤她的不是月亮,是季军。
她毫无所觉地幽幽叹息,奋力压抑着那份无以名状的心痛,可是她失败了,觉得整个人被凛冽的暗黑包裹住,呼吸困难。
她回眸,再度环视房间中许多季军送她的东西,泰迪熊、米罗仿画、瑞士带回来的雪球等等,以及书柜上的一排书籍,不知不觉之间,这些物品已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风景。
“《安娜卡列尼娜》、《傲慢与偏见》、《百年孤寂》……”她南难点数着季军“规定”她一定要看的书。
他说安娜可以让她认识关于女人追来心灵欲望、反抗世俗、不顾一切的勇气,尽管结局是悲剧,但安娜的生命却因此璀璨炫丽。
而她最缺乏的,正是这份义无反顾的勇气。
这么多年了,她与他之间,只有傲慢与偏见的存在,以及那无形的隔阂所造成的蚀人孤寂。
“《智慧七柱》、《宝瓶年代》、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