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畏怯的理智与怒怨淹灭得干干净净。
日文,不是中文……他恨自己太想念她,让她一声轻唤随随便便收买了怒气……她是不是也时时惦念著他?
“零儿啊!你又在哪里了?你今天晚上搞什么鬼嘛!”
听见她语调轻快地回应男伴,京极御人跨出去的脚步硬生生拉回,宁死不愿她知道他窝在这里。
铁青著面容一转身朝屋内迈去几步,他僵怒的双脚忽被一串久违的笑声拽住。
立在原地进退不得,他自虐地听到两名感情甚佳的男子联手逗她,也听到她不曾停歇的畅笑,而自己的脸色愈来愈难看,心中怒气愈来愈炽。
积蓄四载的怨恼终于压抑不住地爆裂而出,他怒咒一声,疾步回转屋内,加入不论他缺席多久皆能迅速掌控的圈子。
他不愿接近她一步、不愿再费事张望她一眼,所有的情感都是对等存在,正面有多深,负面就有多深。现下他对她的情绪全是阴暗的负面,他怕看见太快乐的她,他会控制不住冲过去勒死她!
她一直让他很不好过,她是他生命中唯一无法掌握的缺陷、唯一的不完美,他所有的习惯皆因她而成……她不会明白,因为是她介入他的生活太深;他禁不起失败、也输不起,遇见她之前他从没失败过,不像一无所有的她没什么好输,所以走得该死天杀的了无牵挂!
他绝不原谅她轻易走进他的世界,却轻率地抛下。她应该更珍惜他、留恋他,比他对她更甚更深,他京极御人绝对没那么廉价,却……极端自虐……
即使盛怒当头,看不见她的身影他依旧会……心慌……她呢?
京极御人举止优雅,怒退一步才发现走到哪里都是人,满满的人,其中没有他要的那一个。她又跑哪里去了?
孑立在滚滚人流中,他备觉孤独。他挺了挺肩,试著顽强抵抗,试著不被厌倦感席卷吞没,耳边周身流过一波波人语笑谈,欢乐充盈满屋,他却……更加落寞了……
她到底该死的躲哪里去了……京极御人不动声色斜眸一瞥,立刻大动肝火地扫见山庄外头临上车的人儿踟蹰了下,悠悠回眸朝这边凝望了来。
又是这种眼神!她竟敢故伎重施,拿他当傻子耍,她又拿这种依恋的眼神迷惑他!他被骗一次难道不够多?
她存心不让他好过……他又何必拼死地维持君子风度纵容她快乐过活!就算势不两立、对她深恶痛绝,他还是只要她陪!这是她惹他呕他多年的代价!
一起下地狱吧,他的清零小姐。
晚宴结束,京极御人先将冰川菊扶上车,以眼神示意松本助理到一旁,寒声开口:“刚才跟你在吧台讲话那位女士,你们几时认识的?”
“首席是指卷头发那位女士吗?”老板不善的神色让松本助理心生纳闷。“宴会前曾和她在门口小聊了几句,那位女士的日文很溜,笑起来甜甜的。”
笑起来……京极御人猛地皱眉,极端厌恶属下逾越本分的赞美。
“松本,那位女士有个男人。”
松本傻住,不明白自己为何莫名接到红牌警告。
“首席也认识那位女士吗?”据他所知,首席极少到台湾出差,与台湾的工商界往来尚称频繁,但不至于太密切。难道那位年轻女士是哪家公司的决策者?
“不只认识,我还是那个男人。”
震愕得十分彻底之后,松本勉强回神,见怏怏不乐的老板被意见很多的澳洲籍经理人逮住谈话,松本才隐忍不住低头笑出。
刚刚首席以男人身分警告他别沾惹他女人的表情,千金难买。总算啊……他总算像个二十来岁的普通男子,不再样样完美而无懈可击。
首席的占有欲强烈又直接,声明也简洁有力不罗嗦,极符合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