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拳,全身紧绷,他已可以预料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“我开始尖叫,想跑进屋里,我只知道进了屋子就安全了,我才跑了一半,他就又抓住我,反手又给我一巴掌。我拼命地叫,却没人来救我。而他……他……开始扯我的衣服,我一直挣扎,一直……一直……哭……”

    她哀戚地哭着。他的心开始揪紧,恨不得能亲手扭断那畜生的脖子,“如果觉得勉强,就别说了。”他沙哑地道。

    她摇摇头:“当我快被打昏时,我听到一声喊叫,是大哥回来了。他扑向元人,开始和他打了起来。那元人突然抽出佩刀,我好害怕,想去帮大哥,可是我没有力气,站不起来。纠缠中,他们两人倒在地上,我听到一声惨叫。血,好多血从他们身体中间流出来,我以为大哥死了。你知道吗?当我看到大哥站起来时,我有多释怀。”

    她颤颤地吸口气:“而后的事,我没有什么印象,只知道我大病了一场,醒来后,是鲁大婶在照顾我。我问大婶爹和大哥在哪儿,她都不告诉我,只要我好好疗养。后来,等我病稍好了些,她才告诉我,爹顶了大哥的罪,被官府……判……死刑,大哥……远走他乡。”说到这儿,她已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“子安,看着我。”邵无择柔声道。

    她缓缓转身,低着头,不敢看他:“现在你知道一切了,别管我。”

    他一手将她揽入怀,一手抬起她的下巴,摇头道:“我不会丢下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闭上眼睛,让泪水滑下面颊,她环着他的腰,靠在他的胸膛上。

    他的下颚靠在她的头顶,轻轻摩挲。这五年,她不知怎么熬过的,宋子坚怎么可以留下她一人单独面对这一切?!

    “我常在想,如果……如果……我乖乖地听话,不走出大门,不贪玩,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,都是我不好。”她自责地哭着。

    “子安,听我说。”他捧起她的小脸,一字一字道,“不是你的错——”

    “是我的错。”她打断他的话,“是我害死爹,逼走大哥,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子安。”他厉声道,“事情发生了,也都过去了,好好活着才是真的,你爹和子坚一定也不想见你如此。”

    她摇摇头,泪水籁籁而下,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对。

    他叹口气,俯身轻吻她的额头、她的双眼,他不知该怎样分担她的痛、她的苦,这令他觉得无助,他只能轻抚她的背,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。解铃还需系铃人,他心想。

    她渐渐止住泪水,但仍靠在他怀里,说出来后,她觉得舒坦多了,但他的衣衫又湿透了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又弄湿你的衣裳了。”她打嗝道,“我会帮你洗干净的。”

    “别在意这些小事。”他摇头道。

    她舒适地靠着他,觉得温暖而安全,她真不想离开。

    “我该收拾东西了。”她说,却没有移动的现象。

    他点点头,又抱了她一会儿,才让她离开。

    她走到一列医书前面,迅速地抽了几本,想必那是她爹留下来的。

    他环顾这间简陋的屋子,再次摇摇头。它让他想起风雨中飘摇的一艘船,而且还是艘破船。

    虽然屋子破了点,但还满整洁的,摆设不多,但都井然有序,桌上还插了瓶花,使房子里充满生气。他看见墙角有个木笼子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他问。

    子安停下手边的动作:“那是宝宝的房子。”

    他点头,想起了那只奇怪的兔子,“它呢?”

    “放生了。”她开始收拾衣物,“爹说它是属于大自然的,不该局限它。”

    她想起当时她真的好难过,可是她知道她没有权利阻止它回到同伴身旁,它是自由的,不属于任何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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