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筑,因此,保安堂得以重建。
保安堂是一间中药铺,但也替人问诊。铺里有两名儿科大夫(元朝将医学分为十三科,后又并为十科),只收微薄的看诊费,因此,来这儿看病的孩童很多。
“宋大夫,小儿生的是什么病?”一年轻少妇担忧地问。她怀里抱着年方三岁的可爱男孩,男孩显得没啥精神,脸庞红通通的,像颗苹果。
宋子安微笑道:“没事,热病而已,我开个导赤散给你。”她快速地写下处方,递予少妇,“下午的阳光毒辣,别让他出来乱跑,最好让他午睡。”她叮咛。
少妇点头应允,连忙称谢。
子安微笑道:“别直谢我,快去拿药。”
少妇连忙走向保安堂内一隅的药铺。
子安揉揉太阳穴,觉得有些累了。最近几天,她老觉得心神不宁,问诊也无法专心,她自己也无法找出原因,心想,或许是近来天气炎热,难免心头浮躁些。
她环视屋内,今天的病人比较少,或许她可以出去走走,精神可能会好些。她不习惯规矩地坐上好几个时辰替人看病。以前她只是义务性地替邻居小孩看病,可是没想到,后来名声却一传十,十传百,愈来愈多人找她看病,差点连家中都成了病坊。
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鲁大婶。在她发生家变后,都是鲁大婶在照顾她,鲁家的人都对她很好,而鲁家最小的男丁——鲁成泰与她同年,他们可以说是一块长大的,只是鲁成泰个性冲动,常惹是非,但基本上他的本质不错。
当初会有病人,也是鲁大婶介绍来的,而在一年前,保安堂走了一名大夫,鲁大婶就介绍她来这儿替人看病。刚开始难免有人怀疑她的能力,因为她是个女人,而且年纪又轻,更何况,历代以来很少有女医者,她自然得不到信任。
但日子一久,她也没医出毛病或医死人,所以大家才渐渐放下一颗心。她还记得当初来保安堂看诊时,没有人敢把小孩给她诊治,他们全都找堂中的另一名顾大夫。他年约六十出头,但很有精神,人也很慈祥,医术更不在话下。
可是,他一个人应付大排长龙的病患,体力和精神耗费得很快,所以,顾大夫便佯装生病两天不来堂里,百姓没办法,只好让子安诊治。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,她很感谢顾大夫为她制造机会。可是,顾大夫却微笑谦虚地说,那是他体力不堪负荷才出此下策。但子安知道,顾大夫是在给她机会,因此一直很感激他。
而且到了这儿之后,很多医术都是顾大夫倾囊相授的。虽然子安自小和阿爹学习医术,而且医书也读了很多,但实际临床经验毕竟不多,正好顾大夫帮她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,所以她更是铭感五内。因此,她一直把顾大夫当作是亲人一般看待。
子安站起身,走向顾大夫,微笑道:“顾爷,现在堂里没啥病人,闷得慌,我想出去走走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子安微蹲着身,在顾大夫耳旁喊着,因顾大夫年老,所以有些重听。
顾大夫颔首笑道:“不急,你慢些回来没关系。”他摸摸下巴的胡须。
“好。”子安甜笑道,“我会带些糕饼回来给您。”她知道顾爷最喜欢吃软松的糕饼。
“好、好。”他呵呵笑道,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。
子安愉悦地道:“那我走了。”她转身快步迈出保安堂大门,往大街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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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刚出大门,就听见马蹄急驰的声音,往右瞧去,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气。老天!她看到一匹巨马,大得像只怪兽,全身黑黝黝的,在它四周扬起的尘土,使它似乎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般。
而坐在马上的骑士,遮住了午后的太阳,光晕在他高大的身后浮现。因他背着光,所以子安看不清楚他的脸孔,但她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