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,毕竟在这宽阔的世间,等待她救的人实在太多。想到这里她转身又要离去,却立即再度被唤住。
「易姑娘,请体谅我的一片孝心,府内下毒之人尚未寻得,我怕我娘她再次遭人毒手。」
「这……」轻咬著薄唇,他的话让易沄天认真的考虑起来。
的确,下毒之人若能在这戒备森严的过王府下毒害人,难保不会在她离去之後又故计重施。
也罢!反正都是要救人,那麽就送佛送上天吧,她既己出手,就断不容许他人再轻易夺取她救回来的生命。
见她已有犹豫之心,单知过又再次说道:「易姑娘难道还是不愿意吗?我娘的生命就端赖易姑娘了。」
易沄天点点头,终是答应了他的请求。
既然人家已经这样请托了,她若是再不应允岂不显得太过绝情,那就留下来看看,反正她也想要知道,到底是谁下了这种阴狠的毒药,想要让老王妃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。
她是一个医者,看不过那些为了一己之私而残害他人的人,所以冲著这一点,她愿意留下来。
经过了一整夜彻底的休息,易沄天见到早晨温暖的阳光後,身心都充满著说不出的舒畅。
简单梳洗完後,她的心中仍挂记著她的病人,所以一出门便直接往靳含香的房间走去。
「易大夫早!」一路上个个仆佣见著她,皆尊敬的和她打著招呼,而易沄天也礼貌的回应他们的问候。
经过一个晚上的口耳相传,现在的易沄天在这些仆人眼中可说如同神明一般,有著起死回生的能力。
易沄天自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经验,只是她并不习惯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,对她而言,医术只是一种技艺,一种可以挽救生命的能力,拥有这种能力的她反而更加懂得尊重生命。
当她走到靳含香的房门外时,便听见单知过似乎压抑著愤怒的声音,让她停下了推门而入的举动。
「娘,你的病才刚好一点,别再说这些好吗?你若真为了我好,就好好专心养病吧!别让我为你担心。」
在他的怒吼之後,房内有了片刻的寂静,易沄天原本想趁此机会推门而入,阻止他们母子俩的争吵。
毕竟再怎麽说,老王妃还是个病人,应该静心休养,少言少怒,否则一旦气血滞碍,就算大罗神仙亦难救。
就在她打定主意要推门而入的时候,房内又传来声音,让她不得不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。
「过儿,你明知娘心中最忧虑的是什麽,你不肯答应我,我又如何好好养病?」平静的嗓音透著多少的无奈,靳含香虽然刚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日来,但是一睁开眼,看见单知过仍是不由自主的旧事重提。
阻止唯一的儿子犯下大错,几乎已成了她唯一的信念,也是她舍不下这人世的原因。
「娘,没有的事,你就别想太多了。」单知过以平稳的语调回应靳含香,但是一想到她的要求,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气愤。
他真的不懂,那些人欠他们这麽多,他不过是争取一些公平罢了,有何不可?
「过儿,这事原本就是错的,不提当年的恩怨是非,就光说冤冤相报何时了,娘实在不愿意再见到血光了。」
面对著儿子隐隐含怨的眼神,即便再无奈,靳含香仍想尽一切努力去扭转儿子的想法。
深吸了一口气,单知过将满怀的不耐与怒气硬是压下,昨日差点失去娘亲的痛楚记忆犹深,他不愿在娘身体仍然虚弱之时,再与娘多做无谓的争辩。
「娘,你放心,别顾虑得太多—答应我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,好吗?」他模棱两可的回答,不想让亲娘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放。
深深看了他一眼,靳含香知道像今天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