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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和继母说话,主要是继母看她时不把她看做父亲的女儿,而是一个和他前妻有关系的人。她常常怀疑时雨每次回来都背著她,代他前妻和他互通讯息,那份敌意不言可喻。

    大三时,父亲患了肝病,时雨拗不过病得面黄肌瘦的父亲的要求,由学校附近租的学生宿舍搬回家,说是帮著继母照料父亲,其实是他卧病在床期间,继母几乎不大理他,她怕被传染。

    当父亲的肝病拖了一年多末见好转,且病况更形严重,整个人像脱水了似的,一副去死不远的样子,有一天继母忽然不见了,还带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。

    她父亲经此一打击,不知怎地反倒生出一股意志力和生命力,身体渐渐康复了。那时时雨方知父亲防著继母好些时候了,他藏著-本存放他退休金的存摺,每当继母问起,他总说治病用光了。

    「他後来便带著那些钱离开台北,和一个朋友合夥,到梨山种水果去了。」

    时雨的双手停在键盘上,看著萤幕上她打的字,她简单又似复杂的故事。她本来只是坐在起居室回想,想著想著,不知不觉走进原来是客房,被她改成书房兼工作室的房间。

    坐在电脑前的那一刻,她想著的是亚瑟。那一刻,她多么希望它不只是电脑。她希望亚瑟是个真正的人,一个她无需顾虑和顾忌,可以尽情倾诉的朋友,一个异性朋友,而不论她的外表、行为如何,这个异性朋友都不会用异样眼光看她,他会给予她了解和关怀,不是同情或怜悯。

    此刻,看著她在电脑上写出自己的故事,她隐藏在内心的隐私,时雨忽然明白,对她而言,亚瑟已不再只是一台电脑,它是她真正的朋友,比真正的人还要深而近的触及她藏而不露的感情世界。

    因此白天在办公室裹,当他问及她的父母,她无法作答。她害怕这个已被她拟人化的电脑朋友,会像从前那些人一般嘲笑地。虽然她没有怪过他们,他们和她一样,都还只是孩子。

    尽管母亲和继父那边的邻居小孩,有人叫她拖油瓶,学校襄的同学多半嘲笑的是她呆呆笨笨的外表,可是亚瑟看不到她的外表呀,他也不知道她的事情。

    自中午中断和亚瑟的谈话至今,时雨首次释然安心的露出笑容。

    「看样子我长到这么大,还是呆呆笨笨的,是吗?」她向站在电脑後面窗台上的陶罐上的猫头鹰说。

    「咕。」

    拇指趴在电脑旁边的工作台上打盹,这时懒洋洋地斜抬一下脑袋。

    「我明天中午该向亚瑟道歉,对不对?」她问拇指,笑著拍拍它。「我希望它不会生我的气。哎,如果它现在在这,我现在就向它道歉。啊,真希望亚瑟和你们一样,也和我住在一起,这样我们就多一个伴了,不是很棒吗?」

    时雨说著时,瞥向她工作台上的电脑,然後转向拇指,一愕,又转回来盯著电脑。

    那么你现在是一个人住了?

    「哦,老天。」像第一次看到亚瑟在萤幕上回答她的自言自语,时雨吃惊地用手指压住嘴唇,不过这次她坐直在椅子上,没有跌下去。

    「啊,上帝!」她大声吸一口气,声音是又错愕,又讶异,又欣喜。

    「咕。」

    「汪。」

    「博士,拇指,是亚瑟!它真的来了!你们看!」她大叫。

    拇指晃到电脑前面来,仰著头看萤幕。猫头鹰飞过来,降落在电脑上,萤幕立刻嘶嘶作响,画面上出现了一些不规则的线条。

    「呀,博士,你不能待在这,亚瑟对鸟禽过敏的。」时雨惊慌地喊,拍拍她的肩。「到这来,博士,在这看得比较清楚。」

    「咕咕。」猫头鹰似乎不以为然,但听话的飞了过来,站在她肩上,伸著脖子。

    画面恢复稳定了,亚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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