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偶尔和人擦撞,她也只是下意识地说了声“对不起”,仍旧脚也不停地往前走,直到蓦然瞧见一栋熟悉的建筑物,才恍然明白,她竞走到捷运站来了。
娇小的身影就这样停在捷运站前,傻愣愣地瞧着头顶上那斗大的“中山”两字——
桃爷的名,就叫中山,桃中山。瞧着上头那端正 的“中山”二字,仿佛就像出自爷爷的手笔一样,端整美丽。
“爷爷……桃桃好想你……”桃桃哀伤地蹲下身子,张开自己的手臂,紧紧、紧紧地环抱着自己。
直到此刻她才蓦然明白,失去了爷爷,也没有了盛扬,她桃桃,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……
捂着脸,桃桃紧绷的情绪失控了,汩汩地落下泪来。
守在一旁的盛扬,瞧见她孤单的身影,听见她凄凉的啜泣,他的心被拧得好疼,他气恨起自己,竟只能隔着几步的距离陪着她伤心,无法给她信任的肩膀,让她倚靠……
桃桃委托刘叔叔帮她找了个律师,主动向郝家提出解除婚约之事,而盛扬在得知桃桃决意要一个人住在和爷爷一起住过的屋子后,他几乎是挖空了心思,想尽办法地劝她接受他的帮助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想接受我的请求,但是想想将来的日子,桃桃,搬来我家吧,让我肩负起照顾你的责任好吗?”
“不好。”
依旧是收拾的动作,只是这一回,桃桃却是把已装箱的东西一样一样再摆回原位。
盛扬转过头看了刘溟一眼,无言地恳求他,请他帮着说点好话,劝劝桃桃。
知道所有事情始末的刘溟,只是摇摇头,无声地表示他莫可奈何。
祸是盛扬自个儿闯出来的,自然,这后果与下场得要他一个人负责。
“算我求你好吗?听我一次劝,桃桃,你一个人、住在这我并不放心……”
“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。”
不管他再怎么苦口婆心地求她、劝她,桃桃根本不为所动。
眼见两人仍旧僵持不下,实在看不下去的刘溟,终于站出来说话了。“其实,我这边倒是有个折衷的办法。”
“刘叔叔有什么折衷的办法?”已茫无头绪的盛扬,眼睛倏地一亮。
“郝家老爷早上打电话来跟我说了个提议,他们说虽然郝家已经跟桃桃没有婚约上的关系,但是他们愿意支付桃桃所有的生活开销,直到她能自立,这也算是他们对她的弥补。桃桃可以继续安心地待在这小屋子里生活,当然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够妥当,我倒是不反对你可以花钱请个什么帮佣的,以便照顾桃桃,并且跟她一块共住。”
“刘叔,桃桃不需要郝家的任何资助跟帮忙——”桃桃突然停下手边的工作,小小的脸上闪着坚毅的神色。
“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。”
“别任性好吗,桃桃!”刘溟终于摆出了难得的长辈架子。
瞧着刘叔叔不悦的神色,桃桃头一回退让了,她沉默地点了点头,愿意静下心听他把话说完。
“无论是郝家或是盛扬的帮助,刘叔叔都只是要你暂且接受他们的支援,就如同申请一份助学贷款一般,等过两年你满二十岁,确认自己已有能力独立之后,你大可毅然决然地谢绝他们的资助,然后开始赚钱还他们。”
“要我聘请人来照顾桃桃当然不成问题,但是用,助学贷款这种角度就太过于……”他对桃桃的心意怎能被歪曲成这样?
“盛先生,我想现在没有你选择的余地。”
刘溟一句话马上堵住盛扬欲抗辩的嘴,他颓然地点头同意。“我知道你的意思了,现在就看桃桃她愿不愿意接受。”
盛扬的视线挪移到一直抿着嘴没说话的桃桃身上,感觉好像过了很久、很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