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淡蓝色的影产,在办公室里愉快地忙碌着,俐瑶有了明显不同。
长年盘梳在头上的发髻放松,每天停驻在发上的是各式各样的发箍,那些是来自「朋友」的友情赞助;她身上不再是清一色的黑白套装,为了「朋友」的视觉效应,她允许春天偷渡到自己身上。
换掉花瓶里的向日葵花,插上新买的粉色玫瑰,这是她对「朋友」的回赠;养生汤让她偷偷换掉,因为「朋友」痛恨这种味道,她在保温瓶里换上新煮的洛神花茶。
这段日子,他了解她所有生活,她懂得他全部心情。
她晓得他有个叫孟纯的童养媳,晓得他爱她、疼她、哄她,她却在结婚前夕留书出走。
他说,自己不一定要娶孟纯,但一定要确定那个让孟纯离开的男人,有足够能力带给她幸福,否则绝不放手。这种爱,伟不伟大?
俐瑶还知道,孟纯离开后,余邦自海边救同一个叫唐依依的女孩,她失忆了,于是他们拿她当成孟纯对待,他们疼她,她则安慰了全家对孟纯的思念,几个月后,依依生下一个小女儿,取名作孟词,她成为孟家人宠爱的新焦点。
他说,孟纯、依依和她,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三个女人,她们居然都是养女。
她笑着回他:「我要组一个养女帮。」
他想起什么似地说:「等等,我再帮你凑-个人,让你们成双成对。」
于是,他从记忆中翻出一个人,那个女人叫作盈心,是孟纯的高中同学,余邦曾资助她的生活费,学费,她们四个人凑一凑,说不定可以发展出新势力,收集所有失怙小女生。
她说:「好怪哦!你怎么和养女那么有缘?」
他说:「算命的批断,将来我要娶个童养媳,才能一生平顺健康。」
俐瑶笑了,笑得很夸张。她问:「要是带走孟纯的男人,果真给得起她足够幸福,你岂不是又要从育幼院里再领养一个童养媳,带回家重斩做二十年计画,并确保在二十年后,新任童养媳不会嫌你太老,天天夜里练爬墙、学磨刀,哪一日磨刀霍霍向猪羊,亲切的孟董事长,马上有了新遗孀。」
余邦大手一压,压住她的头;她没了发髻,他没本事再玩那招掳「髻」勒赎,轻轻松松地,她脱离他的掌握。
他又在下一秒,把她整个人收进怀里,一用力,她动弹不得。
他露出淫笑,贴在她耳边说:「到时,我不重新领养,我要拿你来充数,别忘记,你也是童养媳家族中的一员。」
她让他把住肩膀,男人的气息冲进知觉里,有些些意乱情迷,脑海中,他的话不断在她脑中回放--
孟纯、依依和你,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三个女人。
他说她是他的「重要」;也许不是唯一,却是其中一份重要,她的地位,比他那些女朋友、小情妇、内定媳妇还高上一级,当朋友当到这等地位,也算有价值。
人家说,办公室恋情不好,容易影响工作情绪;其实,办公室友谊也不见得好到哪里,他们的办公情绪也常常受友谊波及,只不过,幸运的是,到目前为止,这些波及并没有带给他们困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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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俐瑶早。」
余邦一放下公文包,就走过来拉扯她的头发,他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,特别到……她哭笑不得。整整自己的头发,投过一抹不友善的眼光,把洛神花茶递给他--变态老板兼朋友。
「你整整迟到十三分钟,哪里早?」
员工管老板,爽不爽?当然!俐瑶喝-口鲜红汁液,想象唇角的鲜红,是在他脖子上弄个洞,吸出来的。
「火气很大,谁招惹你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