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难吃……」见到他一直没反应,我故意喃喃。
「是吗?」他双手环胸,背往后一靠,隐在镜片后的眼显得莫测高深。我辨不出他心意。
「难吃到了极点。」我蓄意让声音平平板板。
他笑了,他居然笑了。「那不错,就算是难吃总也是第一难吃的。」
我眉一皱,横他一眼。
「不吃了。」将筷子往桌上一掷,我走进房间,背对着门,开了电视。
连续剧里的对白高亢而空洞地响着,我视而不见地望着萤光幕,其实全身的细胞都在注意着门外的动静。
听到他走进房里的脚步声,我握着遥控器的手往音量上使力一压,一时尖锐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他站在我身后许久,没有开口、也没有尝试碰我,就好象在比我们两个谁耐性大些似的。
最后,他长叹口气。
不知为什么,明明室里全是令人耳膜发疼的噪音,我却仍能听到他无奈的叹息声。
「你到底是怎么了?」
我没开口,背对着他的身子动也不动。
他修长的手突地从我肩上穿过,一把压住我手上的遥控器,电源一熄,室内的喧闹突兀地结束,只馀空间里一片沉重气氛。
他的手楼上我的肩,我肩一动,脱离他的掌握。
「别碰我。」我的语气依旧维持一贯的平淡无情绪。
「梢,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?」他在我身后坐下,虽然没碰到我,但他的气息却仍溜进了我的世界。
我挪了挪身子。「我没闹脾气,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人,你要看不过去大可以走人,反正你也不是只有这儿可以待。」
「你这模样,我怎么放心走?」他的手轻轻耙梳着我的发尾。「我不想跟你吵架,如果你真想自己一个人,大不了我到客厅窝一晚算了。」
我头一甩,转身看他。「你别这么娘娘腔的好不好?一个大男人嘴里尽是情话绵绵,被人赶了也不走,宁愿窝在客厅里过夜,你又不是我养的小白脸,何必这么委曲求全?」
他直起身,手将额前的短发往后一拢,黑石似的眼间着幽蓝的光从镜片后看着我。
「你真想吵架?」他声音凉滑如丝。
明知道自己唤醒了那只脾气并不太好的豹子,我仍扬高头,冰珠子一串接一串地从嘴里滑出——
「我怎么敢跟您吵架?您可是衡美的地下负责人,不小心惹火了您,咱们奥伟的案子不就没指望了吗?现在经济不景气,我可不想因为这样被老总踢出公司。工作不好找呢,要知道,并不是每个公司的主管都吃美色这一套的——」
讽意十足的声音乍然而止,我被他拉跌进怀里,他削瘦而蕴满力量的身躯一转,转眼间,我已经被他压在身下;他的脸贴得离我如此地近,略长的发尾垂在我颊边,深蓝如夜的眸子就在我眼前,而我的鼻端,全是他的气味,那种让人联想到月夜里的森林的气味。
那种让人想吻上他、想偎入他怀里的气味……
「那么你要怎么讨好我?」他的声音浓郁如加了双份奶油球的纯咖啡,既香又带着微苦的力道。「要怎么用你的美色诱惑我?要知道,你实在不是个技巧太好的情人……」
他唇贴向我,接下来的一字一句全吐进我半开的嘴里。
「老实说,你还需要调教呢!」
尾音化作如火焚的吻,吻里的情绪强烈如暴风,威胁着要将我卷成碎片。
这是个惩罚重于柔情的吻,我知道。
我努力让自己不动、不回应;我努力让自己木然如一尊没有生命的娃娃,没什么好害怕的,因为接下来他还会发更大的脾气。
他的唇徘徊于我的颈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