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一天起,君心夜夜与石生同帐而眠,要说两人之间尚是清白,有谁会信呢?心儿的怯懦在石生的开导陪伴下渐渐消失,但为免再衍生其它问题,石生下令不许任何人随意接近,能见着心儿真面的只有他与嬷嬷。
心儿的来历仍是个谜,有时见着她凝思时透露出的威仪、对事物的洞悉力及过人的才智,无一处不令他疑惑;不知不觉,他对她,越来越难放手了。
他心头另一个忧虑,则是长安城内刘曜的动静。
他与石虎在长安城外扎营已过七日,刘曜不该一无所觉,连一丝丝防范都没有;只知道,他仍继续在找寻那名神秘女子,可惜至今依然无所收获。
莫非真是心儿?!
那女子出现与消失的时间太巧合了,若真是——心儿好不容易有现在的平静,他绝不允许有人破坏!
日斜落西,石生决一带整日待在营里埋首书中的心儿纵马奔驰一番;他掀开布帘,便看见心儿倚着床柱闭目休息,膝上还放着一本书,显然才阖书没多久,君心一听见有声音,便立即睁开了双眼。
「石生哥!」她放心地笑了。
他走到她身边。
「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整天百~万\小!说,会觉得闷吗?」
她摇头。「石生哥有心事。」
「没有。」他掩饰。取走她手上的书,他一把抱起她走向专属的马厩,一时之间只想与她快意的驰骋。
「石——」
她莫名的任他带着跨上马,话未说完,他的座骑已像一阵风似的奔往树林而去!
他看来很轻松,像是挣脱了层层的束缚,此时此刻,他与她,只是单纯出来游玩的两人。她依在他怀里,不再多问。
掀开盖着她的披风,他已将奔驰的座骑驾为平缓的散步,她抬眼与他相对。
「心儿,明天我派人送你到别馆,那里比较安全。」
闻言,她的错愕与不愿全化为一句低语。「我在这里不好吗?」
「心儿,你听我说。」他解释。「现在两军对峙,战争一触即发,一旦开战,我怕自己无法兼顾到你,我不希望你冒任何危险,才要你到别馆去,在那里,你也可以得到比较好的照顾。」
「可是,我不要离你那么远!」
「心儿,听话;别让我担心好吗?」
她咬住下唇,始终不肯点头。
「心儿……」
「谁在那里!」一阵喝斥惊醒了降低警戒的石生,他暗骂自己的粗心,迅速观看四周,发现有五、六名身着长安军服的士兵,他侧身挡住心儿的面孔。
「你是谁,为什么在这里?」
幸好这件外出披风遮住战袍,他将心儿围住搂在怀中,」边衡量情势、一边虚应着。
「对不住,各位官爷,内人有些不舒服,我正要带她回家。」心儿乖乖依着他不敢作声,只在石生提及『内人』二字时浑身一颤,石生却以为是她害怕的缘故。
「喔?」他怀疑道。「叫她抬起脸我瞧瞧!」
「这……官爷,内人有病在身、人又怕生的很,我担心吓着地了,请官爷行行方便,让内人早些休息。」
「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?再罗嗦我就以奸细的罪名抓你进牢房!」他一示意,其它士兵已将他们围住。
「官爷……」
「大胆刁民,以下犯上、妨碍公务、公然拒捕、藐视王法;来人哪,拿下!」一连串流利的罪名念完,对方的士兵便开始动作。
石生眼明手快,在对方来不及反应之前策马虚晃一招,在逼逼他们的同时,护住心儿迅速离开。
「石生哥——」
「心儿,别怕!有我在。」
「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