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咏然从安养院探望完母亲回到家,已是晚上七点多。
住进安养院,是母亲要求的,她说那里有伴可以陪她聊天,但陶咏然晓得母亲之所以这么说,是不想造成她的负担。
两人为了这件事僵持了好久,后来她发现母亲一个人留在家里,确实不安全,才不舍的将她送到颇受好评的基督教会附属安养院。
每隔两、三天,她就会去探视母亲。
她当然没告诉母亲她被革职的消息,这种不快乐的事,她默默承受就好。
母亲年纪大了,没必要再让她操心。
今晚的巷子格外漆黑,连唯二盏路灯也罢工了。
不期然,她又想起了那只瘦弱无依的小狗。
希望,它是被有心人带走了。
这也是她的心声,希望有天能出现有心人,好好爱护她、珍惜她、真心真意爱著她……
爱呵!容易吓跑男人的字眼,却是女人一辈子的奢求。
拾级而上,回到小且旧、但至少可以挡风遮雨的小窝,洗过热水澡后,身子温暖许多。
打开衣橱欲拿出披肩,眼角余光瞥见男性西装外套,和美丽的粉红色礼服,记忆依旧鲜明,她的心却荒芜一片。
她放回披肩,取下西装外套,走到客厅里的懒骨头旁坐下。
将质地上好的外套凑在鼻端嗅著,残留的檀香气味醺醉了她的神志、也醺出了她的泪。
她怎么会像个小孩似的,动下动就掉眼泪?
紧紧搂著外套,想像著这件外套王人结实、硬朗的胸膛,他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,那股无可言喻的安全感……
她这辈子,大概只有暗恋的份了吧!
既然无法抑制悲伤,就让它尽情满溢,将她淹没。
“叮咚、叮咚、叮咚——”
急促的电铃骤然响起,陶咏然擦干泪痕,狐疑的前去应门。
“哪位?”
“咏然是我,镇玮。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她才敢开门。“怎么有空来,有事吗,,”她的口吻淡如水。
“你还好吗?昨晚……”顾镇玮嗫嚅道。
“嗯,我没事。”陶咏然的心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,云淡风轻的宛如在谈论天气般无关紧要。
“那个……呃……”顾镇璋突然吞吐起来。
“嗯?”其实,她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。
“我最近工作很忙,而且经纪人要我……”他努力搜索恰当的字眼,说明他的处境。
“要你和我分手,是吗?”她竟然微笑的说。
她晓得这只是他分手的借口,事实上,他也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样,迷恋上了珍珠。
她该感到安慰的,至少,他还愿意编造谎言欺骗她。
顾镇玮颔首。
尔后,陷入一阵缄默。
“你跟狂神,好像很要好?”他开口试探。
“我跟他没关系。”她否认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要睡了,你回去吧!祝你顺利。”
说罢,她便关上门,闭著眼靠在门板,用力深呼吸。
结束了,一切都结束了。
这一次,她连自己都失去了。她的心,遗落在某个人身上,暂时收不回来……
“叮咚、叮咚、叮咚——”不知过了多久,门铃又赫然作响。
愣了一会,她猛地拉开门,视线所及并没有人,倒是脚边多出个纸箱,而且里头仿佛有东西在动。
她怯怯的打开箱子,里头一团小毛球正蜷在角落睡觉。
陶咏然露出欣喜的笑靥,不管是否会吵醒小毛球,温柔的将小毛球抱入怀里,用下巴摩挲它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