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著头部的胀痛,陶咏然接过杯子,勉强挤出一抹笑,意思意思的沾了一口。
她捧著杯子准备下台,却在经过珍珠面前时,被绊了一脚,跌趴在台上,更不幸的是竞还碰倒了香槟塔。
匡啷一声,几百杯香槟顺势倒塌,香甜的液体淋了一地,陶咏然自然也逃不过厄运。
淋了满身香槟不说,几片碎玻璃也因此镶人皮肤中,鲜红的血爬满她的手臂,好不骇人。
珍珠挑眉,一脸幸灾乐祸。“唉呀!怎么这么不小心,把香槟都弄倒了。”
陶咏然狼狈的趴在台上,一点起身的余力都没有。
没有人愿意向前扶她一把,连她的男朋友亦然。
她完完全全体会到,这原是个变相的阶级制度社会,人心如此冶漠,渺小、卑微如她,就算被糟蹋也仅能含泪接受。
她好累。
她的梦醒了,知道不会有什么白马王子来拯救她。
四周嘈杂的声音,蓦地静止。
每个人的目光,全被从会场后方从容走向台前的挺拔身影吸引。
“神,你来了。”珍珠惊喜不已,又要效法无尾熊黏上前去。
东方神冶冶睨她一眼,黝黑的眸子里一片冷漠。
珍珠被他没有温度的眼神骇住,像座雕像定在原地。
东方神不在乎是否会弄脏昂贵的手工西装,半跪在地,不费吹灰之力的抱起已呈半昏迷状态的娇小身躯。
“狂神耶!快拍照……”
“他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?”
所有的目光和话题,一下子统统转移到狂神身上,台上的演员顿时黯淡无光,无人理会。
社会,就是这么现实。
珍珠万万也没想到,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,而且以这种结局收场。
可恨的是,她心爱的男人居然出面维护那个贱女人!
这口气,她怎么吞咽得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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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体飘浮著,意识飘渺,脑中除了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,但陶咏然觉得好安全。
“恶……”她呕了声,五官全皱成一团,身体滚烫却不断颤抖。
在最短的时间内,飞车到临近的医院后,东方神小心翼翼的抱著她,将她放置病床上,拧了条毛巾坐在床沿为她擦拭沾附在她发上、颊上、衣服上的液体。
陶咏然努力的掀开眼皮,豆大的泪从眼角滚落。
东方神赫然惊觉自己著急的行为,扔开毛巾背对著她。
“谢谢。”她的声音极度沙哑,向来粉嫩的唇如今干涸苍白。
他攒紧眉心,待心中的激荡平复后,才转头面对她。
他南从纽约回国,从机场到饭店用餐,于是顺便绕到记者会瞧瞧,一开始在门口就见她呆坐著,下知在想什么。
直到她被珍珠叫上台、挨了一记耳光,如风中落叶般的摇晃身躯,这一幕幕他都尽收眼底,却强迫自己冷眼旁观。
当她动也不动的一人趴在台上,他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。
他不禁扪心自问:这场游戏,他是否陷得太深?
“医生待会就过来。”东方神心里波涛汹涌,语气却很淡很淡。
陶咏然闭著眼,泪水泛滥成灾。
“你是白痴吗?明知道珍珠不怀好意,你还上去找罪受。”他面色凝重,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嘲讽。
他气她老是不懂拒绝、气她的委曲求全,气她就快要病死了还要硬撑。
她是他见过最没大脑的女人,却又该死的紧揪著他的心、牢牢锁住他的注意。
陶咏然无言以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