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他的,毕竟,这一切都是他欠她的,只要她开个口,整个创宇他都愿双手奉上。
他沉叹,翻出皮夹内层,那贴身收藏多年的合照。
若嫦……
他无声低回,心痛地闭上眼。她真的,如此怨恨他吗?
该怎么做,才能得到你的谅解?该怎么做,才能让你好过些?只要你说,我不计一切都会为你办到的……
“听说你刚从裴氏回来——”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了开来,耿凡羿下意识将照片藏回皮夹里层,放回西装内袋。
倪舜妤留意到他的动作,并未说破。
一直以来,她心里就有底。在他灵魂深处,藏著一段过去,以及一个女人,那是她到不了的地方,也取代不了的人。她是聪明的女人,无意与他的过去争宠,那只会将他推得更远,毕竟她拥有当下。
“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?”她缓步上前,体贴地递上煮好的咖啡,不加糖,不加奶精,是他最喜欢的口感。
耿凡羿接过轻啜了口,没多说什么。
“你是不是和裴宇耕有什么恩怨?人家看起来好像存心整你。”
他手一顿,放回杯盏。“没这回事。”
“是吗?那你打算怎么办?如果他死咬著不放——”
“随他去。”
“什么?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说由他去,大不了就一笔违约金而已。”
什么叫“大不了就一笔违约金而已”?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,有钱也不是这样玩的!
“那不只是违约金的问题,我们未来海外发展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,你原本不是说——”
“那就放弃,不急于一时。”
“凡羿,这不像你,你不是会那么轻易认输的人,不然公司也不会有今天的规模,以前创业的时候,我们遇到更棘手、更艰难的困境,你都没皱一下眉头,现在不过是小状况,你却轻易罢手,凡羿,你到底是怎么了?”她有种特别的感觉,不是他被吃定,而是刻意忍让什么……
耿凡羿揉揉眉心,神情疲惫地靠向椅背。“没什么,或许,我只是累了。”
倪舜妤面露关怀,伸手轻抚倦容,心疼地倾身柔柔轻吻,耿凡羿一怔,直觉想偏开头,但她似乎也料准了,双手定在他颊边,不容他逃避。“为什么?你从不肯主动亲近我,就连我主动,你都表现得很不自在,我是你的未婚妻,不是吗?”
耿凡羿无法迎视她过于明亮透视的眸子,牵强道:“也许还不习惯,再给我一点时间——”
“都三年多了,还不习惯?从那天清晨,在你床上醒来开始,你就是这样说的,但是凡羿,我们床都上了,还连接个吻都不习惯,是不是太矫情了?”
耿凡羿浑身一震,胸口划过一阵疼楚。
他不该在那年,公司渐有起色,员工们嚷著要庆功时多喝了两杯,想以酒精浇掉心头的空洞愁郁,才会在承载不住对妻子刻骨椎心的思念当中,误将她当成了心爱的女人,铸下大错。
从一开始,他就知道舜妤对他的爱恋,也不只一次向他表明,不论他这辈子得意落魄,都愿跟随著他。
只是,在她之前,就已经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,他的一切都给了那个女人,她晚了一步。
但是,就因为那一夜,她的热情与付出,成了他最大的心灵负担,他不能逃避,也推却不了责任,最要命的是,她是处女。
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,只是一旦爱上,就会义无反顾,全心付出,就某方面而言,她是像极若嫦的。
他知道,这辈子,他得要担负起这个女人的一生,再也卸下下。
“一个吻,有这么困难吗?这样,要我怎么相信,你有娶我的诚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