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时,一匹瘦马狂奔进了洮州大营,一人飞身由马上跃下,步履蹒跚地向令狐存曦的营帐走去。
「我回来了。」顶著一头乱发,凤璇舞臭著一张脸,将一张纸头往案上一丢,「那个姓伍的说的话我全给你写下来了,还有事吗?」
「受伤了?」望著凤璇舞顺著右臂滴落到地上的血渍,令狐存曦淡淡问道。
「没事我回去了。」凤璇舞一转头,就往帐外走去,因为她眼前已开始模糊,若现在不走,除了当场晕倒在这里,她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结果。
「等一下。」就在凤璇舞急急想出帐时,身後突然传来令狐存曦的声音。
「有什么事你一次讲完好吗……」凤璇舞用尽最後的力量缓缓转过身去,然後突然住了口,因为她看到令狐存曦竞向她走来,然後一把捉起她的手,将衣袖整个撕裂。
「七星毒镖?伍夫还挺狠的嘛……」令狐存曦轻轻扫了手臂一眼後,由怀中取出一个小瓶,将药粉倒在凤璇舞的右臂上,刹时间,她的手感到一阵灼热,但痛意竟真的消逝许多。「剩下的拿去吧。」
「不了,谁知道你的药会不会更毒……」凤璇舞摇了摇头,却发现令狐存曦压根儿没理她的话,迳自将药瓶塞入她怀中,然後走回杨旁。
「你脸上的疤已够多了,何必再在身上多留一个?」令狐存曦定定的望著凤璇舞,「伤愈不留痕,这药可是人间圣品,给你就是为了让你知道,当我的侍卫有时也有点甜头吃的,省得你到皇上面前告我的状,说我虐待你。」
「我就告,看你怎么样……」凤璇舞没好气的低咒一句,然後再不多话,急急回了自己营帐,然後一头栽向榻中。
伤愈下留痕……真的么……不过好像真没有那么痛了……
在榻上,凤璇舞迷迷糊糊的想著:要是回去後,让娘亲们发现她手上有伤疤,她们肯定要伤心、要自责的!如果这药真那么管用,那她试试也无妨,要是假的,反正也死不了,她就不信令狐存曦敢毒杀她一个堂堂御前四品带刀护卫……
挣扎著坐起身来,凤璇舞轻轻将左手的衣袖拉开,然後忍著痛,将药粉倒在上头,再撕了一块布,用嘴咬住,把伤口好好扎上後,倒头就睡。
只是她不知道,她这一睡,竞睡了整整五天。
「凤大人?」当凤璇舞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地翻著身时,一个声音在帐外响起,「您起来了么?令狐大人有事请您过去一趟。」
「进来回话。」凤璇舞懒懒的由榻上爬起,然後觉得出乎意料之外的神清气爽,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。
「小的不敢。令狐大人有令,凤大人的帐房不许闲杂人等出入。」
愣了愣,凤璇舞突然惊觉自己昨天似乎睡得太沉了,「昨晚有人找我么?有人进我帐房么?」
「这五天都没人找您、也没人靠近过这营帐。」
五天?她这一睡就是五天?
「行了,赏你的。」走出帐外,凤璇舞拿了几锭银子递给军士,「下去吧,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去……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」
「谢凤大人,」这名军士闪著一口洁白的牙齿笑了笑,「小的叫崔傀。」
怪名字!凤璇舞眨了眨眼睛,然後进到帐内梳洗了一番、悄悄将伤口再包扎一次後,由壶中倒出一碗茶水喝完,才慢吞吞走到令狐存曦的营帐。
但在去令狐存曦营帐的一路上,她老觉得有点怪,因为这营里的军士们怎么看起来有点兴奋?可兴奋中又带著一丝疲惫。
「找我干嘛?」掀开令狐存曦的帘帐,凤璇舞有些心虚的问道,毕竟因为受伤整整睡了五天这种事一点也不光采。
「你立功了。」令狐存曦仔细望著凤璇舞的脸色,「伍夫受贿、鱼肉百姓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