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晴人,十二点了没有?"
她看着天上的星星,突然问他。
薄晴人看了一眼手表。"才十一点。"
"你带我去一个地方。"
"嗯。"
其实薄晴人对李娃儿一直是有一点纵容式的疼爱,虽然他并不表现出来,可是他对于她的要求少有拒绝,有时甚至不问任何原因,只是单纯的陪着她。如果上天下地有路可循,只要是李娃儿要的,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
他听从她的指示,将车子开到台北市,停在一处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内。
跟着她进电梯,跟着她上楼,跟着她进到其中一间屋子,心里知道这是她居住的地方,有一点小,有一点乱,也没有什么女人味,可是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安心的气息,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有回家的感觉。
他知道不是居所,而是身边这个人让他安心,这个他曾忍着心抛下,不愿意给她任何承诺的人,现在却奇迹似的与他共处一室,是他作梦也不敢想的事。
"晴人,你来这边坐下。"她拉着他的手,将他拖到沙发旁,一手将沙发准着的障碍物扫到地面,让他得空坐下。
他坐着,下意识地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,然后整齐排好后再放好。
这样的习惯是他早年养成,他小时候住的地方很窄小,如果不随手整理东西,屋子就会凌乱无比。这样的习惯,一直到他长大成人都未曾改变。
李娃儿咚咚咚咚地跑进厨房,端出一个很可爱的蛋糕。
蛋糕放在茶几上,她拉开抽屉,又拿出十一根蜡烛,小心翼翼地将蜡烛一惧根插上,再一根根点燃,关掉电灯后,在宁静的漆黑空间里,只有烛火摇曳、轻轻燃烧的声音。
"晴人,我没有忘记,一直没有。"她很坚定的说。
他没有说话,喉咙被硬块梗住,根本不能发出声音。
他小的时候,不被允许撒娇的权利,除了自己,谁也不知道他哪一天生日,自从认识了娃娃,他才明白每年的这一天,代表什么意义。
娃娃第一次帮他庆生,是七年级的时候,她告诉他,他的蜡烛年纪是一岁,以后的每一年,除了他自己,会多一个人知道今天所代表的意义。
这蜡烛的年纪,他只过了五岁,第六年,他离开了,以为自今而后,只有自己知道的生日,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。可是因为曾经被宠爱过,所以总下意识地想要重温当时的旧梦,想要对自己好一点,在生日的当天放自己一天假,不想要记得,可是又无法忘记。
他流泪的次数很少,可是,有的时候他也有流泪的冲动……在他想家的时候。他是在南非长大的,那一栋破旧的小屋,他其实很少想起它,只想得起娃娃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他家去,怕他饿肚子,说谎要练习厨艺,这他吃下许多当时他根本吃不起的东西。
想到他教她功课,她却只顾跟他说话,说累了趴在桌上睡着,担心她会着凉,还要假装她的笔迹替她写作业,再偷偷看她睡着的脸,露出很幸福的笑,不知道是不是正和天使在说话?
所以说他有流泪的冲动的时候,其实是在想她。
"晴人,你虽然不在我身边,可是每年你生日的时候,我从没有忘记烤过蛋糕。我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为你烤蛋糕,然后在午夜以前,替你唱生日快乐歌。我知道你听不到呵,可是我还是要唱,因为你说过,没有人为你唱过歌,如果连我也忘记了,你不就太孤单了?唱完歌后,我只好一个人吃蛋糕,可是好奇怪,每年我吃到的蛋糕都是苦的、咸的,明明我已经放很多糖了啊。所以蛋糕就愈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