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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表示我可以领出差费喽?"她小心地确认。
"随便你要领多少啦!"罗千紘在气得脑中风前先一步离开她了。
"这么没耐心?"她细细念:"真是令人伤脑筋的家伙。"
她踱步到会计室,跟会计请款一千元。
"李娃,你又要出差啦?"
"真没办法,老板没人性呀。"
"辛苦你了。"会计一边拿钱给她,一边同情地说:
"钱歹赚喔。"
"说的也是。"会计点点头,总裁秘书的薪水跟她这个分公司的小会计差不多,真令人同情。
她哪里知道,李娃儿还有另外一份薪水,是直接由国外钜世集团的总部直接汇进她的户头,那笔钱,绝对会令同情她的小会计恨到眼红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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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很好,只除了蓝蓝的天空有点刺眼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变得好讨厌蓝色的天、蓝色的海,只要是蓝色她就很讨厌。
豹子他们知道她要来台湾时非常反对,可是她说什么也想到钜世上班,这种钱多事少的工作,真的很难再找到第二个。于是她"包袱款款",不顾众人的反对,独自一人飞过半个地球,来到这个看地图也很难找到的祖国。
既然天气这么好,她决定到淡水去一趟。
她搭了红线捷运,经过水笔仔丛生的红树林,来到终点站淡水。
她啊,很讨厌蓝色的海,可是又爱去海边:很讨厌蓝色的天空,又爱朝着无际无边的蓝发呆。没有去看海的日子,她就搭捷运到淡水,舒解自己的恐蓝依赖症,这实在是一个矛盾的病。
淡水的下午,天空和水呈现渐层的蓝和紫色,雾蒙蒙的,美得很诗意。
因为不是假日,所以人潮不多,在河岸有一家可以喝饮料的咖啡厅也叫做淡水,她常常到那里,坐一个下午,发一下午的呆。
今天应该也不例外吧?
她点了一壶水果茶,还没喝上一口,就听到有一个人喊她的名宇。
"娃娃?"
他的神情有一种压抑的激动,他有一双她恐蓝依赖症的眼,他是个外国人?
"嗨!"她用英文跟他打招呼。"午安。"
他看起来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一样,苍白的脸好像快昏刨了。
"你要不要坐下来?你看起来情况不太妙耶?"
他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坐在她的对面,侍者过来问他要什么,他点了一杯咖啡。
"你怎么会来?"他用中文问她。
"天气很好,我就来了。"她笑。
"我……我是指,你怎么会来台湾?"
"我来工作。"
"是吗?"
"你刚才叫我的名字,你是不是认识我?"
"嗯。"他点点头。"娃娃,你忘了我是谁了吗?"
"你是谁?"她还是笑。
"我以前曾经住在南非,跟你一样。"他涩涩地说:"斐京华侨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