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移动,而他与她的距离,却也已拉开了好一大段。
见她终肯停下脚步,唐谦君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,心里却暗诧练武之人的脚程原来快得这般吓人。
看着唐谦君来到面前,无言的眼中闪过多抹复杂难解的光芒;他凝视着她半晌,一时心中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,只能低低的叹息说着:
“无言,你瘦了。”见她清瘦了许多的身子,直教他心疼。无言漠然偏头,不让他继续端望着她的脸。
“一年不见,我和我娘都很担心你,你知道吗?”
而无言,依然无言,甚至更为淡漠。
她就这么不想再见到他?怕他会再次要求她留在他身边,成为他的妻?
不了……如今的他,又有何资格对她做出如此要求?
唐谦君轻叹一声,跟着又问:“这一年来,你都是住在这山林里?”
无言轻轻点头。
“既然离家如此近,为什么不回家?”
无言抬眸望他。
“我娘把你当女儿,我把你当妹妹,所以那就是你家。”他对她浅浅笑着。
她不能是他的妻,当他的妹妹也好,总比她一个姑娘家漂泊在山林之间……虽然她会武功,但他还是觉得危险。
无言听了他的话,双眉微蹙了蹙,欲言又止的眼中竟写着淡淡幽怨。
他不懂她眼中的幽怨所为何来,只能又叹息——
“无言,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,别什么话都压在心里头,那很不好受的。”那种有苦说不出的滋味,经过这一年,他懂的。
无言怅然垂首,摇摇头。
沉默了半晌,唐谦君又说:“我考上状元了,今天才刚从京里回来。”他的功成名就,他希望与她分享,就不知道她是否有兴趣知道?
无言点点头,表示她已知道。
唐谦君瞅望着她。
住在山林里的她,竟知道今天才发生的事?她留心过他……抑或是关于他家中的任何事?
若她还在意娘、在意他,不知是否愿意重新回到唐家?
“再过几天,我就得到城里上任,所以我们全家要搬到城里去,我希望你也能跟我们一起去,好吗?”他探问着。
她默然半晌,偏转过身,慢慢在梅花林里走着。
唐谦君也跟在她身边陪她一起走。
“我有个没娘的孩子……”他考虑了许久,还是决定说出。
顿住脚步,她身子颤了颤。
淡瞥她一眼,他垂眼又说:“我一个男人,不太懂得照顾孩子,而娘的年事已高……你算是孩子的姑姑,愿帮我和我娘照顾那孩子吗?”
无言还是漠然沉静,但唐谦君却发现她握剑的手,轻微的颤动了下。
她认为他在为难她吗?如果对她情绪体察的敏锐度不变,那么这就是他所感觉到的。
或许,他变得自私了,他想。
即使明知道不该,也没那个立场,他还是想让无言重回身边,就算是拿孩子、拿兄妹那些牵强得可笑的藉口,他仍是希望能留住她……
真的很自私吧?他自嘲的轻笑了声。
无言望向他,似是不解他的轻笑所为何来。
唐谦君摇摇头。
“算了,无言,我不想勉强你。”
他望着梅花林边的潺潺流水——
“如果你想当个自由自在的长流水,那就去吧。但若哪日你厌倦了流不休的日子,希望你记得,有一个同样属于你的家,有个关心你的娘和大哥,随时欢迎你回家。”
闭了闭眼,他转身向来时路而去。
该跟她说的、能对她说的,都说完了;其余不该说、不能说的,他让自己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