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想看哪一本,但他的藏书全被他收成了三大竹篓,找起来有些吃力。
她很快的摇摇头,显然不希望他为她所打扰。
唐谦君抿唇一笑。
“好吧,那你自己慢慢找好了,小心别被竹篓子划伤了手。”这点比他辛苦整理的成果被她毁了还重要。
被翻乱了的书本,晚一点再重新收拾一次就行了,但若伤了她的手,别说他于心不忍,就怕娘也不会轻易放过他。
无言又看了他一眼,随即点点头。
回过身,唐谦君继续看他手中的书,任她无声无息的翻动那几个竹篓。
虽然无言毫无半点声息、轻得几乎让人以为不存在的动作,根本不会打扰到他读书,但不知为何的,他就是无法将心思专注于那什么“道千乘之国,敬事而信”,什么“君子不重,则不威”等等的孔夫子圣言中。
脑子总是试图在她无声无息的动作中,猜想着他背后的她现在正在做什么?找到她要看的书没有?
最后,唐谦君轻声一叹,放弃手中的孔夫子圣言,回过头去寻找那不出声息、却能扰他思绪的身影。
没想到无言不知在何时,以匪夷所思的神速,将他收纳起来的书本字画全都摆放回书架上,该挂的也都挂了起来,他一阵愕然。
“无言,你在做什么?!”
无视于他的错愕,无言拿着同样为他收起的文房四宝,轻巧的放在他案头上。
“无言,你……”对上她显露出坚持的双眼时,唐谦君默然无语。
他明白她的意思,她不要他为她而让出这间房。
“好吧。”端起她为他沏的茶轻啜一口,“明天我把柴房整理好给你暂住,等过一阵子,再加建一间房给你。”
无言静凝着他。
透过油灯的映照,唐谦君发现她的一双眸子竟微漾着雾蒙蒙的水光,明亮耀眼得教他胸口微窒。
她是感动的,为她的无言,而他仍能理解吧?这是唐谦君从她水漾的眼中所读出的讯息。
他扬唇淡淡笑着:“无言,你眼睛会说话的。”她虽无言,但对他来说,那眸中偶然微现的讯息并不太难解读。
闻言,无言怔怔抚着自己的眼角,像是怀疑着他所说的话。
“晚了,要不要回我娘房里休息?”他问。
她摇摇头,拿起一本书,指指他桌旁的另一张椅子。
看了她手中那本书一眼,是“刺客列传”,很少女孩儿家会想看这种书的。
唐谦君含笑点头,“无妨,你就坐那儿看吧。”
于是,她就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她的“刺客列传”,而他则重新看起孔夫子所说的每句圣言。
这回,她同样无声无息,虽然就坐在他的身边,可是他却能定下心来看着他的书,让孔夫子的句句圣言安安分分的进到脑子里去。
直到他感到双眼微涩,才惊觉自己已经看了许久的书了。
唐谦君抬眼望着窗外的星移,眼下该已是三更天了吧?偏头望向无言,才发现她竟然拿着书本垂首睡着了。
他真是太粗心了,竟然自顾看着书,而忘了提醒她要回娘的房里休息。
如今夜已深,总不能此刻再叫她回娘房里去,那会惊扰娘的安眠。更何况,看她睡得沉,他也不忍心唤她醒来。
唐谦君无奈的摇摇头,轻轻将她自椅上抱起。
掂着怀中轻如羽翼的重量,他不觉又无声的轻叹。
她好轻,就像她的无声无息那般,仿佛随时会烟消云散……他不由自主的稍稍收紧抱着她的双臂,怕她真会忽然在他怀中烟消云散了那般。
缓缓将她安置在他的床榻之上,提着被子轻轻为她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