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三暑假,郑雨洁趁著考研究所的补习班开课前,南下嘉义。
要面对大黑熊的家人了,她既期待又紧张,一趟三个小时的火车路程,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。
走出剪票口,就看到他穿著一件白底黑色块状图型的T恤,半长短裤,拚命挥手,摇动身子引起她的注意;留了近一年的头发一绺黑、一绺白,非常显眼,用橡皮筋扎了一束臭鼬也似的尾巴。
“雨洁!雨洁!我在这里!”他高声大叫。
“看到了。”她走向前,不免嘀咕说:“不要喊那么大声,摇得好像起乩一样,还穿得像大麦町,人家都往道里看了。”
“人家爱看就给他看!”张奇廷张开双臂,用力拥抱他的小人儿,不管她的抗议,才几天不见,他这么想她,先亲了再说。
“讨厌,拿去!”她笑著推开他,将行李袋递给他。
“来!坐我的专车。”他拍拍身后的脚踏车。
“坐这个?!”郑雨洁差点昏倒。
“你将就一下啦,出力的人是我,又不是你,你只要舒舒服服坐著就好。”
张奇廷拿了绳子,正忙著将她的行李袋在后座扎好。
她一想到屁股坐在前面横杠上,一路颠簸到他家,明天她的小屁股一定有一道可怜的黑色瘀青,真是呜呼哀哉。
不过他也似乎想到这个问题了,脚踏车的横杠上绑上一个小枕头,权充她的“座垫”。
好吧,总算他还懂得体贴,反正他爱抱她,她也爱赖在他的怀抱里,就趁著回家前,两人先在脚踏车上抱个够吧。
她好奇地摸摸脚踏车,感觉十分轻巧,又擦得很亮,还有新车油的味道。
“这是你爸爸送你的变速脚踏车?”她轻声问道。
“是啊,好几年没骑了,我这几天试骑,性能还是很好。”
他扎好行李袋,拍拍两手,直接跨上脚踏车。
她拨弄绑在把手上的彩色风车,心里有一些感动。
他是真的走出来了──提到爸爸时,再也不会哭得像个孩子了。
不过,这个大黑熊实在童心未泯,把一部帅气的变速脚踏车装饰得像是花车,难怪路人拚命往他们瞧。
他也跟著拨弄风车,“这是我跟安亲班的小朋友一起学著做的,献给我最亲爱的雨洁。”
“恶心!献给我风车做什么?”她偎到他怀里。
“你是吹动我心灵的飓风,转动我生锈的轮轴......”他喃喃自语,双手抱起她,让她坐在前面的横杠上。
“你在说什么啊?!”
“我呕心沥血、肠枯思竭、辛辛苦苦做了一夜的情诗啊!”
“难听死了,恶心加三级,你不如去翻筋斗,还可以让我开心些。”
“真的呀!”他低头亲她脸颊一下,踩动脚踏车,“我回去翻给你看,可是我妈妈会觉得很奇怪,说这个儿子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了,怎么又秀逗了?”
“你不是本来就秀逗吗?”
“我秀逗,你还爱我啊?”
“我就是跟你在一起,才会变得秀逗啦!”
她嘴里埋怨著,还是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,迎著黄昏微醺的风,陶醉在他温热的气息里。
他的双手将她保护得很好,即使停下来等红灯,她也不怕掉下来。
他将是她的依靠。
想到这里,她不禁抬起头来,想看这张已经会让她思念的脸孔。
“唔?!”
她才抬头,他就趁机吻住她的唇瓣,灵活的大舌头伸进嘴里,大肆搜刮一番,立刻挑动得她全身发热。
呜,这里是大马路耶!旁边有很多机车、汽车正在等红灯,他就这样惊天动地地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