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郊外,古木参天,阳光耀眼,靠近城南山脚的小径上,一群人正在商量着将要进行的计谋。
“我说,爹呀!你是安排妥当了没哪?别到时候露了馅儿,可就糗大罗!”意盈拍拍裙摆上的尘土,小脸抬也没抬地问着。
身旁那雅致的小车,车轮轴断了一边,狼狈地横倚在路上。
“安啦!早就安排好了,那甲乙丙丁都已经操好家伙,等着上阵了;你待会儿就放心地去当你的落难千金,等着‘李家一只雕’来英雄救美就好了。”他以前十数年的土匪可不是当假的呢!
他可是早就打探好那“李家一只鹏”每日清晨都会从这条路去放鹏,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,现在只等郎入瓮了。
看看天色,意老爷努唇一吹哨,四名身着寻常青布衣的胖瘦各异的男子从林间跃了出来。
“蒙上面罩,来意甲你站这边,意乙你就站这位置,脚、那个脚要跨上马车,才能显出你们的凶狠。”
意老爷快乐地指挥着各人站定位置、摆好姿势,这种事情他最行了。
“意丙,你身材最魁梧了,不必做什么动作,只要站在小姐面前,就有无形的压迫感。这招最能打击对方的士气,只要对方的士气一弱,想做啥事都像持小鸡般容易了。”
意老爷手指向最后个家丁。
“那个意丁,你就去十尺外的路上守着,盗匪打劫都有个把风的,你就当那个守哨的。”嘿嘿!说到这个,他最内行了。
等各人都摆好架式,站好定位后,意老爷又左瞧瞧、右看看,拉开意乙的脚,跨出最好的角度;再挪挪意甲的方位,可别挡住了女儿。
等一切就绪后,他又兴匆匆地跑到十尺外,再看看整个场景的布置。嗯、嗯!不错、不错,真有那打劫良善的气氛和架式了。
“很好、很好,这等架式不必等人解说,一看就知道了。”他真的忍不住称赞自己的聪明,一转头,他叮咛意盈,“女儿啊!待会儿等那李桀骞一到,你就说——”
“女儿知道,就说是女儿到城郊占刹为爹娘祈福,路上不慎,马车陷落穴洞,车轴断裂,随诗家丁骑着他马先返城唤其他家人来,却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,遇上一班匪徒,不只劫财,见女儿花容月貌,还想劫色……”
说到最后,意盈还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大大的阿欠,这种阵仗,只是小意田心罗!
“然后,等那李桀骞打退匪徒,救了女儿后,女儿就此芳心暗许,今生无以为报,只有以身相许罗!很快地,我们就可以手连手、心连心,两人共创连体婴。很好,就这么解决了!”
一弹指,她说得既轻松又得意。
“没错、没错,就是这么办。”意老爷搓着手,涎笑着说。
他生的好女儿真是冰雪聪明,完全遗传到他的聪明才智。
意盈对着丫环十三捧的铜镜,伸手拢了拢斜绾在左肩的团髻,再抿抿唇上的胭脂,“好啦!那爹你可以走了。剩下的事,女儿来就成了。”
她连头也没抬一下,就叫她爹可以闪一边凉快去了,因为他已经没啥利用价值了。
意老爷一愣,大嘴又呐呐合上,“我可不可以躲在一旁,呢……观赏呀?”他涎笑着提出要求。
他安排的好戏,他当然得好好瞧一瞧。
“不行!”意盈没好气地白了地一眼,“要是让人发现了,不就全都泡汤了吗?”心里却暗嗔道:哪边凉快哪边去啦!臭爹。
女儿都下逐客令了,意老爷纵使心里有千万不愿,也只好嘟哝着“女儿不孝”、“养老鼠咬布袋”、“他奶奶个熊”…然后乖乖地上马回家去。
不一会儿,远方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直往他们而来。
嗯!应该就是那李桀骞的千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