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上完课,龚千雅与同学并肩从教室里走出来。
「龚千雅!」
一个声音喊住她,她回过头,看著刘宗奇向她跑过来。
刘宗奇自大太阳底下跑来,脸上挂著汗珠。喘过一口气後,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清凉无汗的脸庞,不禁讶异地问:「天气这么热,你都不会流汗喔?」
龚千雅注视著一颗汗珠从他短短的发际滴了下来。
男生!她掏出一张纸手帕递给他。「有什么事吗?」
顺手接过她递来的面纸,汗擦到一半,他猛地抬起头来,看著她冷淡的表情,突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叫住她。
他擦边汗边回想著五分钟以前发生的事……
刚刚,他跟一个登山社的社员在讨论登山社期末社游的事。正讨论到一半,看见龚千雅从管院走出来时,他不知怎的,就喊住了她,打发走那位社员跑了过来。所以结论是……他根本不知道他喊住她做什么?
先前的热汗在她的注视下顿时转为冷汗,涔涔的滴。再不找点藉口的话,她会以为他是来搭讪的吧?「郎彩她……」
才提到郎彩的名字,龚千雅冷淡的表情便褪去了,眼里也多了几丝暖意。「彩又怎么了?」
「哦,她呀……」一找到话题,先前感觉到的尴尬终於散去。他兴匆匆的正要聊起郎彩,但眼角却瞥到站在龚千雅身後的女同学。「呃……你的同学……」
龚千雅转头看向她的同学。「亚佩,你先走好了,不要等我了。」
田亚佩点点头。「好吧,那我先走了。」突然想起一件事,又回过头来。「记得一点以前要到活动中心开会。」
「OK。」龚千雅挥挥手目送她离去後,才又转过身来,看向眼前这个高她足足一个头的男生——他长的真高,她一六七的身高在一般女生之间已经不矮了,没想到他还能高出她一颗头。「刘宗奇,你刚说彩怎么了?」她想他大概有一八五以上吧。
刘宗奇搔搔短短的发,又开始流汗。「天气真的满热的,你确定要站在这里讲吗?」
「我一点钟要跟同学开会。」
「我刚听到了——那么,废话少说。」他未经同意地捉住她的手肘。「我们去找个有冷气的地方坐下来喝杯饮料先吧。」
废话「少说」?可他不就是要跟她讲一些有关郎彩的事情吗?龚千雅瞪著他放在她手肘上那只黝黑的手掌。
烈日底下,刘宗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他拉著龚干雅往阴凉的地方走。
龚千雅根本来不及抗议。她只得从背包里取出一把伞,「刷!」地撑开,遮在自己头顶上。
刘宗奇反应不及,差点被伞尖戳到。
连忙松开手跳到一边,看著她手上不知何时变出来的小蓝伞。从而留意到她细致剔透的雪白肌肤。
「呴,你们女生从什么时候开始,连走一小段路都要撑伞啦?」难怪皮肤会这么白。跟他这个阳光下的健儿比起来,有气质的讲,是床前明月光;没气质地形容,简直就像是用来糊墙的白壁纸。
龚千雅睨他一眼。「你以为皮肤晒得黑抹抹的就叫健康吗?那你就错了,只要想想中午的紫外线有多毒就好了。」
转念一想。「那我们一起撑好了。」伸手就要握住她的伞柄。
但龚千雅连忙跳开一大步。「休想。我不想跟你一起撑。」
刘宗奇闪避著那显然意图戳瞎他的伞尖。「可是这样子,我走在你旁边很不方便。」左闪右躲,肩膀还是被伞刺到好几下。还好他皮粗肉硬,不然不早被戳出一堆洞了。
龚千雅仍不打算让步。「那是因为你站的太近的缘故。站远一点不就没事了。」
「站太远不好讲话啊。」广告词是这么说的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