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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为了那桩事嘛!所以,我才问你有没有爱情符,妓女楼里都很需要喔!」丽花说。

    妓女楼?她中陷阱遇匪了?燕姝当场六神无主,但却努力的力持镇静,她抓紧包袱,趁丽花整理衣服之际,由车後冲跳出去。

    她一辈子从未做过这种事,整个人摔得很惨,但好在还没惨到不能跑的地步。结果,马车内响起一声尖叫,彷佛受伤的人是丽花。

    车轮倏然停止,黑壮的车夫大骂丽花,「你这臭婊子真沉不住气,我看了就想揍你!」

    丽花也下车了,凶巴巴地反击道:「你敢?你忘了我是谁的婊子吗?你老板的!我臭他也臭!」

    燕姝顾不到正在吵架的两个人,只能往前奔。嶙峋的巨树参天,腐地软泥深陷,在裙摆夹缠中,实在跑不快。

    怪的是,车夫和丽花像是在比火气似的,愈吵愈大声,燕姝忍不住回头看,发现他们仍在原地彼此指责,完全忽略了她。

    她振奋起来,连跨几个大步,怎知,蓦地有个庞大的黑影由绿荫深处「飞」出来。说是飞,是因为像天际猛冲疾降的鹰,有明亮锐利的眼睛,嚣展的巨翅,迅如闪光的速度,横阻在燕姝面前时,狂风呼啸,叶如雨下。

    她惊呆住了!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,映照著一个男人,一个她未曾见过的男人!他黝黑如荒野的夜,强悍如高峻的山,燕姝曾读过秘法玄道,因此能穿过皮相,感受到对方气势的衰旺善恶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,如鹰之敏捷、如狼之狡狯,绝非善类!

    他一步步的靠近,燕姝一步步的後退,两人的目光胶著、对峙著。

    他闪著寒芒的眼神如刀,如要将人钉在俎上,任意宰割,让她忆及严鹄。她的双眸亦起了变化,平冷如冰石,却埋伏著惊涛骇浪,反正,人不过一死,刀不过是刀,意志永远不摧。

    他的寒芒似乎减弱了,手触及腰间一个小小精致的金丝鸟笼,叮叮作响;燕姝忽地趁他不注意一个转身,又往左边的林子飞逃而去。

    他一愣,但没有追上去,只走到马车前,冷厉地说:「事情没办成就窝里反,该受什麽惩治?」

    「大哥,错的人是她!」车夫名叫潘大峰,是「风狼」的亲信之一。「是她泄了密,还和人质自我介绍。哼!女人没一个靠得住。」

    「见云,我晓得你就在附近嘛!只要一进了这林子,不就是你的天下了吗?」丽花姿态妖娆地绕住他的手臂紧贴在自己丰满的胸前,「自我介绍又如何?我倒看不出那女孩有什麽神力,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啦!」

    「大哥,那女孩快没影了,我们不追吗?」潘大峰猛往林间瞧。

    「让她一个人好好逛逛,等她逛累了,我再去『接』她。」卜见云拿开丽花的手,对她说:「你那没遮掩的口舌,按规矩,是要割来喂鱼养鸟的。」

    「我……」丽花紧张的捂住嘴巴,面色微白。

    「可我此刻没那闲工夫。」卜见云哼一声说:「大峰,你先送她回去,若她再惹事,你全权处置。」

    「是!」潘大峰恶意地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「回去?我还想再陪陪你,多两天都不行吗?」丽花哀求地说,但看见卜见云不耐的神色,声音又消了下去。

    算了!为了贪恋那男子雄风,冒生命危险也不值得。丽花向来不知道卜见云的底细,但直觉他比一个生意人更复杂,赚大钱还兼吃黑白两道,能偶尔沾他承施的雨露也够了。再说,他出手可大方了,一次可以让她吃好几年哩!

    临走前,她难免要洒几滴泪以表痴情,但现在她表现得再可怜,也可怜不过那林中的年轻女孩。

    看样子,皇帝封的「风里观音」,也仅仅是用两条腿走路的普通人,碰到卜见云,只有一个「惨」字可以形容了。
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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