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」瞧见他伤得那么严重,多日不良於行,她心里多少有些罪恶感。
他瞪着她,薄唇里吐出简单的回答。
「痛。」
月儿缩缩脖子,不敢再问。
唉,看来,她是真把他惹火了!
只是,他的度量也狭小得不像话,她又不是故意的。不都说「不知者无罪」吗?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就杵在下头啊!
她一边偷偷抱怨,一边挥舞小竹刀,一个不留神,手劲大了些,小竹刀不只刮去旧药,还重重的划过伤处,留下一道惨白的痕迹。
尖锐的抽气声在头上响起。
「啊,对不起,你没事吧?没事吧?」她胖嘟嘟的双手,立刻捧着他的脚,确定伤处是否无恙,那颗圆圆的小脑袋,急切的凑近些,一脸的关切。
两张脸靠得很近,近到她可以在那双黑眸里,看见自个儿的倒影。
啊,他真的很好看呢!
月儿看得有些呆了,愣愣的瞧着他。
那深幽的黑眸闪烁如星,更有着比姑娘家还浓还长的眼睫,像两把小扇子似的。
她又凑近几寸,没有发觉,秦不换的脸色,正由森冷转为铁青。
好看的薄唇里,逸出一句低嘶。
「别压了。」
「啊?!」她眨眨眼睛。
秦不换深吸一口气。
「我说,别再压着我的腿了!」他咬牙切齿,俊脸转为狰狞,克制着想掐死她的冲动。
糟糕!他的俊美令她看得出神了,竟没发现,自个儿大半的体重正不偏不倚,全压在他的断腿上。
「啊,对不起!」月儿连忙滚开,双手举得高高的,做投降动作。
秦不换紧拧双眉,闭上双眼,等着那椎心刺骨的疼痛快些过去。
「做完你的事。」僵硬的语调,从牙缝间迸出来,任何人都感受得出,他有多不好受。
「喔。」月儿咕哝着答道,慢吞吞的爬回来,抓起小竹刀速战速决,将新调的药布贴上他的伤处。
这回,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,尽快完事,然后滚到一旁去坐好,远远的看着他。
秦不换闭目养神,运气周身,让药效发挥作用。碗筷早被冷落在一旁,他只用了少许餐点,就停下筷子,不再碰桌上的膳食。
室内陷入岑寂,月儿耸肩,习惯了他的沈默。她收拾起残羹剩菜,到厨房去绕了一圈后,端着满盘的水果回来。
「这是从四川运来的荔枝,夫人特地让人给你留了一盘。」白嫩嫩的手搁下荔枝,又从裙子里拿出一颗又大又红的苹果,放进嘴里喀嚓一咬。「这个是香姨给我的。」她宣布道,踱步到旁边去啃苹果。
他没理会,仍旧正襟危坐,眼观鼻、鼻观心,运气疗伤。
月儿在他面前探头探脑,嘴里嚼着苹果,一脸好奇。
「看什么?」薄唇突然动了动。
她吓了一跳,差点没跌倒。
「你看得到?」她挥挥手,测试他是不是偷偷眯着眼。
他没有回答,仍旧闭着双眼。
月儿等了一会儿,胆子大了些,慢慢的又靠上前去。
「嗯,我可以跟你借些东西吗?!」她小声的问。
「什么东西?」
她偏头想了一会儿。「笔墨纸砚那类。」
他点头。
「谢啦!」
脚步声咚咚咚的从桌边响到了书桌旁,接着是一连串凌乱的声响,秦不换能听得出,她正在磨墨铺纸,忙得煞有其事。
半晌之后,室内重新归於岑寂。
月出东山,夜色渐深,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夜莺的吟唱。
约莫一个时辰后,秦不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