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跌跤!”浅娘才说著,柳蝶苏就扎实地在门槛上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哎,也不是浅娘神机妙算,而是,柳蝶苏至少已经在同一个地方跌上数十次了,她想预料不到都难。
“呜,都是你啦,别叫我出来不就没事了?”吃著痛赶忙把炉上的酒端出,但,壶中哪里还有半滴酒?柳蝶苏一面瞪著眼前还在冒烟的“黑壶”,一面朝浅娘的方向抱怨。
又搞砸了,再这样下去,他们全都准备喝西北风度日了!
“如果你不要老是冒冒失失的,才真的叫做‘没事’!”
说也奇怪,柳蝶苏独自处理著那一团混乱,举止笨拙的几近可笑,然而浅娘却只是坐在原地观看,似乎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。
“总之连酒渣都没得剩,咱们的店铺迟早要关门大吉。”数不清有几天没能上街卖酒了,柳蝶苏收拾好残局,蹲在地上跟自己生闷气。
没酒能卖,她拿啥去换取一大家子的粮食啊?天晓得她必须供养多少人的生活!
爹亲:也就是那个鼎鼎大名,喔,不,是恶名昭彰的柳佃,没出息的败光了家产不说,还留下一堆老弱妇孺给她照顾,柳蝶苏想要观空作个安稳的好梦都好奢侈!
认了吧!谁教她是柳佃的独生女、柳家唯一的传人呢?孩提时代,祖父对她的教诲,让柳蝶苏更清楚的知道,肩上的这份责任,她不该推托。
“怎麽不让草儿,或者王叔他们替你守著?”明知酿酒的过程不能有一丁点闪失,家里又大有人在,柳蝶苏怎麽不唤人?
“我也想啊!可是王叔的老毛病犯了,头疼得紧,好多天都没能下床走动;张伯、树怕就更甭提了,吃了这麽久的药,他们全身酸痛的状况还是没起色……还有啊,草儿那个小萝卜头,最近好像吃坏肚子,浑日唉唉乱叫,哪里有空帮忙我!”一口气念出长串的人名,柳蝶苏顿觉口渴不已。
王叔、张伯、树伯都是柳家的老仆,草儿则是出生在柳家的长工後代。柳佃过世後,其他人都各自返乡投亲,唯独他们几人无处可去,柳蝶苏不忍心抛弃他们,只好带著他们一同生活。
虽说多些人日子更热闹没错,但是,他们不是老,就是小,柳蝶苏一人肩负起生计大责,倒也辛苦了点。
何况,浅娘又是另一个问题。
“好多天的事了,你怎麽现在才说呢?”同住一个屋檐下,她居然没注意到他们病了?浅娘懊恼得咬紧唇瓣,微愠的怒气是针对自己,而不是柳蝶苏。
“我……忘了。”每天忙进忙出,打点一家老小的生计就够她烦了,其馀的琐事,她可没空细想。
“这也忘、那也忘,真拿你没办法!”
她的迷糊,简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!
“也罢,你能带我去看看他们吗?”王叔、草儿他们四人全住在屋後延伸搭建的小房间里,距离她和柳蝶苏共用的睡房,不过十几步的路,可是浅娘却还是无法独自走到那里。
或许可以这麽说,她是一步路也无法自个儿走的。
“好啊。”柳蝶苏在浅娘面前蹲低身子,拨开她覆盖在膝头的薄毯,很俐落地把她掮上背部。
而薄毯滑落之後,浅娘下半身枯瘦如柴的双腿就再也遮掩不住……
她……竟患有残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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蝶铺“阿苏,给我带上壶‘醇碧’!”
“我的‘若下春’好了没?等得老子都不耐烦了!”
接近正午时分,市街上,熙来攘往的人潮赶著采买完日常必需的货品,然後好回家吃饭。
蝶铺,两个小小的字样悬在布旗上,风一起,若不仔细看,还真会以为那是只蝴蝶在檐上飞呢!
“大叔,这是您的酒,不好意思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