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辈子也配不上!」
陆宜家上上下下的瞧著她,用一种丑小鸭的自卑心态。明明自己被冠上千金小姐这个称呼,为什么气质就是差了一大截?
女子气定神闲的模样展现出深厚的涵养,与她这兢兢业业、浑身带著刺的尖酸模样相比,宛若云泥。
陆宜家很少有感到自卑的时刻,今天例外。
「最近陆小姐开了一家出版社,还没有正式上市就在业界造成轰动,颇受好评,」管皓薰介绍著。
「没那回事,现在不景气,有好评也未必会有好销售量,到时候落得叫好不叫座,惨澹经营更难看。」
「尽管如此,已经是业界的一匹黑马。」
「不是这样的。」陆宜家否定他的称赞。「现在还是草创阶段,还没有过蜜月期,许多事情仍然一团糟。」
「非治告诉我,你们做的有声有色,一点也不输给他。」
「他太谦虚了,我们只是一群生手,他才是专家。」陆宜家再度否认。
管皓薰脸色沉下,有些落寞的说:「你连这个都要胜过我吗?就算是口头上,也丝毫不认输。」
「我……不是的……」陆宜家支吾以对。
从头到尾一直在旁静静观战的女子浅浅一笑:「你们聊聊,我去一下化妆室。」
她步伐雍容的走开,不时与在座的熟人宾客点头为礼,一派大方。
陆宜家更加佩服她的进退得当。
像自己,一碰到假想敌就冲出去杀他个你死我活,对於社交一点天分也没有,判断一个人非黑即白,没有任何中间路线留给对方,若不是朋友,就只能变敌人。
现在的管皓薰对她,究竟是什么呢?
她不知道为什么管皓薰要帮她说好话,将她夸上了天,她当初开出版社,除了想替自己开出一条道路之外,还为了与他一较长短,要让他知道她并不是没有能力开一家出版社帮自己出书,但他丝毫没有竞争的意愿,直接退出言情小说市场,朝往另外一个领域发展。
失去了敌手的战场,她走得特别寂寞,不知为何而战。
今天一进座谈会,瞧见管皓薰与一名文雅女子神态亲匿,一把火冒起,又打起无意义的战争。
她凭什么生气?
是自己对管皓薰的关怀推到千里之外,视而不见的。
那天的决裂,没让管皓薰改变态度,他依然关怀她、照顾她,但自己却像被逼到墙角的动物般,努力反抗。她到底在反抗什么?陆宜家分析不出自己的心境。
陆宜家愈想愈火,气的大半是自己。
「你好不好?」管皓薰瞧著她一阵青一阵紫的脸色,柔声问道。
「有什么好不好的?不就是那回事。还活著,早上起来会记得呼吸。」尖锐的丢出回答,陆宜家将脸别过去。
「那……你想我吗?」
陆宜家用抿唇来回答这个问题。
她想不想管皓薰?她一直不敢面对这个问题。这些日子以来,每当想起管皓薰时,她便努力让脑袋呈现空白状态,不去想管皓薰曾有的好。
於是,她每天恍惚度日,不知自己身在何方。
这症状跟她刚失去江雅树时的症状很像。
直到她决定抗争,要政府还她一个公道之后,她才恢复原有的活力。
难道,当初陆鸿志请医生来诊断她,并不是造假?她真的有精神上的疾病?陆宜家愈想愈害怕,身躯颤抖。
「我总是想著你……有时候坐在客厅当中,依稀可以听到房间当中有打字的声音,喀喀喀的直到天明才停止。」
「讲鬼故事给我听?」陆直家嗤笑出来。
「我想念你在家里的感觉,我想你,十分想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