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罗人在弘云山庄。
她一身大红喜袍,伫候在山庄冷冷清清的大厅中。她面容苍白如纸,望著他,不发一语,却泪眼婆娑。
原来她在这里,难怪他找遍里里外外,就是找不到她的人。
别哭了,苏束儿的事让她很失望,但那是情非得已,他不是拚了命赶回来了吗?
所以,别哭了,他一定好好向她赔罪!
该如何惩罚他呢?
嗯……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好了!他乖乖坐著不动,让她在他脸上鬼画符。再不然就把他埋在雪地里,风吹日晒个三、五天也行,她高兴就好!
他给她一抹温和的微笑,朝她伸出厚实的大聿——
「回家了,这里冷清,还是回京城热闹。」
知罗深深凝视著他,并无回应,只见她的脸色愈变愈冰冷,唇办愈变愈紫灰。
「怎么了,知罗?为什么不说话?」
他轻笑的问,视线不经意往下一瞟,定睛一看,大为震惊——
她浑身是血!
她穿的不是喜袍,而定被血溅满,染得一身腥红的普通袍子!
霍地,知罗转身离去。
他不知道她要上哪去?唯一的念头,就定不顾一切的想将她拉回,但无论他如何努力,就定追不上她的速度,竭不及她的人。
知罗!别走!别走!
他倏然睁开沉重的眼皮,强烈的光线令他瞳孔刺痛,他抬手遮掩以减缓刺激。
只见都尔静站在床畔,微笑地说:「我就知道你生命力惊人,不出十天必定清醒。」
「贝勃爷!贝勒爷!老天爷保佑,您终於醒了!」送汤药进来的小吉子,一看见主子清醒过来,放下汤药,立刻激动的跑过来。
善敏艰困地从床上坐起,全身上下都痛得厉害。
「小吉子?你还活著?」善敏看了看四周。「我怎么回到勃郡王府了?」
「是都尔静大人救了咱们!」
「都尔静?」他抬眼望向都尔静,等他来解释这一切。
「我收到诚亲王联合鹰皓将对你不利的消息,带著人马赶往弘云山庄想警告你,不料还是迟了一步。苏束儿和你府里的下人都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。」
直到都尔静提起苏束儿,善敏猛然记起知罗。
「知罗呢?知罗人在哪里?!」他激动万分地揪著他问。
都尔静看了小吉子一眼,缄默不语。
突兀地推开他们,善敏刻不容缓地翻身下床,拿起剑,一头散发就想往外冲
「我问鹰皓去!我要杀了他!」
他近乎疯狂的要往外冲,满脸肃杀之气,眼里有著懊悔与不忍。
知罗何辜?
她什么都不知道,却遭牵连。鹰皓该死,但最该死的人是他自己,他说过要保护知罗、要守护她,没想到最後,他居然成了那个一手将她推进地狱里的人!
是他害了她!善敏痛心疾首,懊悔不已。
「小吉子,拦住他!」
小吉子冲上去抱住他的腰,将他往回拖。「贝勒爷身受重伤,不能意气用事啊!」
「不一刀杀了鹰皓,难消我心头之恨!」善敏疯了似地高声咆哮。「你别拦我,我要一刀一刀割下他跟诚亲王的肉,将他们凌迟至——」
「鹰皓公子死了。」
小吉子的话语阻断了他莽撞的冲劲。
善敏转过头,看著他。「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。」
「鹰皓公子死了!都尔静大人在来的路上,就发现鹰皓公子惨遭灭口了!」
「他说的是真的吗?」善敏问向都尔静。
「在距离弘云山庄三里远的枯田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