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什么枝枝节节,小妾急忙说:「我想,这应该是误会,我不告了,不告总成了吧?」
「你是说,你诬告了朱少爷?被告如果不予追究,可以大事化小,但诬告与愚弄朝廷命官,依律当责三十刑棍,以儆效尤,你服是不服?」
挨板子总比杀头好,小妾哪敢再吭声?也幸好朱少爷胸襟宽厚,才得以善了。
这事也让朱老爷看清爱妾的真面目,并对儿子心怀愧疚,发誓要好好补偿。
这一案,办出了小妾的城府心计,办出了朱少爷的温文仁厚,办出了朱老爷的耳清目明,更办出父子亲情与一家和乐,兼顾了情、理、法,谁还能将这新任县令当泛泛之辈看待?
除此之外,几桩挑战皇亲、不畏强权的案子,更是办出了安阳百姓对他的爱戴。
渐渐地,这个名字深刻地刻划在每一个安阳百姓的心中,流传咏叹——
封、晋、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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肃亲王府 幽兰阁内——
纤白素手挑起帏帐,娇慵身躯懒懒坐起,朝外头轻喊:「瑾儿——」
「格格,您醒了?」外头听候差遗的贴身侍儿赶忙推门而入,动作俐落的挂好纱帐,整理床褥。
「现在什么时候了?」
「回格格的话,已经申时了。」
「我睡了这么久?」兰熏拢了拢披落肩头的长发,坐到菱花镜前。
瑾儿旋即接手,帮她梳理一头比黑缎还柔亮的云丝。
「格格,您真是美极了。」每每帮她梳妆,总忍不住要赞叹她的绝丽姿容。
兰熏微微挑眉,凝视着镜中映出的美丽容颜,没说什么。
一双翦水明眸,荡漾着秋水如波;黛眉不画而翠,朱唇不点而红,粉腮琼鼻,巴掌大的脸儿,让她看起来就像尊细致的玉雕娃娃。
她很清楚自己有多美,初见她的人,不论是男是女,总会有一瞬间的闪神。
也因此,自她满十五之后,求皇上指婚的皇亲贵胄,多到数不清。
她是自傲的,因为她有自傲的本钱,有人攀她的家世,有人迷恋她的美貌,她却谁都看不上眼,她兰熏格格的男人,必须是绝俗不凡、傲视群伦的,那些凡夫俗子,配不上她。
「我哥出府去了?」
「没。克善贝勒在书房里和手下谈事情。」
谈事情?她疑惑地侧过身问:「知道他们谈些什么吗?」
「格格不晓得?」瑾儿惊异道。「贝勒爷最近为了那个行事嚣张的安阳县令正头疼着呢,这事府里上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,大伙儿都在谈论了。」
「到底什么事!」这世上也有让她哥这当朝权贵头疼的事,她倒有兴趣听听。
「就那个新到任的安阳县令,好象叫封什么阳的吧,新官上任三把火,迫不及待要表现自己有多了不起,麻烦都找到咱们府里人的头上来了,就连贝勒爷亲自去说项,也让他一句:『本县一律依法行事,秉公处理,不劳贝勒爷担虑。』意思不就是说,『我在我的地盘上做事,你管不着』?!一点情面都不讲!
「贝勃爷都快气死了,冲着他撂话说:『好你个安阳县令,哪天你就不要犯在我手上,否则咱们走着瞧!』他却连眉都没皱,沉喝一声:『送贝勒爷回府!』
「连万岁爷跟前的红人都敢得罪,格格,您说这安阳县令是不是很不知死活?我看哪,他早晚会死得很难看!」
「是吗?」兰熏沉吟。如果瑾儿所言无误,就不晓得这安阳县令是清廉如镜,一身凛然之气,还是自命清高,逞一时之勇。
「他办的是谁的案子?又是怎么办的?」